也不知道林侧君那五品官员母亲,有没有悔青了肠子。
“陛下登基不久,一次花灯节救下林侧君,最初只是伺候笔墨,再后来.....总之,出了孝期陛下便给了侧君位份,林侧君便成了这后宫仅次于君后的主子。”
可谓一步登天。
赐下位份前,众人只知陛下有林斯玉这么个贴身良人,可说到底,那不过是受宠些的奴才罢了,和正儿八经的从四品侧君如何能比?
六局24司何其多的良人,出身高门,识字断墨,可也就一个宫外来的林斯玉得了陛下青眼。
因此,纵然林侧君好性,便是最资深的宫侍也不敢将他小瞧了去。
话说得含糊,辛言忱却生了颗七窍玲珑心。
伺候笔墨......究竟是伺候了三年,还是说仅仅过了一段时间,便伺候到了床.上?
这事儿不能深究,陛下那时可是在孝期。
辛言忱的心底却突然生了点不一般的意味,难以言明,无从捕捉。
裘荀生的反应就直接多了,他冷笑一声:“22岁?3年前也19了,不就是欺负陛下年纪小没经过事儿?”
呸,老男人!
他虽家境贫寒,却也是爹娘嫡亲的孩子,自是瞧不起外室子这个身份。何况这林侧君,单听这只言片语,便是个心机叵测的。
宫侍木着脸,也不拦着了,见屋外没人,反倒应和着:“那位再是聪明,却也没得到赐字,这宫中,您是独一份。”
裘荀生的脸色,又迅速好了起来,索性展开圣旨,摩.挲着那个“臻”字。
宫侍想,也许陛下就好这口。林侧君也是走错了路子,否则岂不都成了从一品皇贵君?
“余下的,便是谢美人,年19,单一个烬字。从三品焰州刺史之子,性子颇为冷淡,奴才了解不多。”
“还有个原美人,名序青,乃从二品太女少傅之孙。”
“提到这太女少傅,陛下虽不是太女,因后宫皇女稀少,太上皇也请来原少傅为陛下授课。这原太傅与陛下,便也有了份师生情谊。”
那原美人,便是恩师之孙了,情分自是不同。
“原美人乃早产子,一贯身子娇弱、缠.绵病榻,也鲜少见人。只我远远望过一眼,原美人......倒真是当得起美人这个位份。”
这便是夸赞原美人生得美了。
话毕,宫侍欲言又止,望着臻才人眼底的不屑,终究没有多劝。
他想,或许在这后宫多待上一段日子,臻才人才会明白,后宫从不缺少美人,且美得各有千秋。
想要冠绝后宫,几乎不可能。
归根结底,只看陛下爱何种模样罢了。而这女子的口味啊,又素来是变得极快的。
张宫侍的消息,也算是为来自青州的二人解了燃眉之急。
辛言忱拿出一锭金子,宫侍想拒绝,他却温雅道:“公公,日后我兄弟二人,麻烦您的地方还多着呢。”
这便是抛出了橄榄枝。
张狗蛋5岁入宫,旁观了太上皇时期的后宫三千争宠,怎会听不懂这话?
一时间,无数念头窜过脑海。这是第一次选秀,棋局未定,辛贵人脑子灵、臻才人生得美,难得的是二人瞧着不是那刻薄的。
仅仅几秒,他便接过金子,结结实实地行了个大礼。
“张狗蛋但听主子使唤。”
是主子,而不是主子们。
辛言忱明白,他只对他效忠,而非裘荀生。
并未多计较,扶起宫侍,将其送到门口,便不再多走一步了。
待人离开,辛言忱回到房间,看着难掩喜色的裘荀生,沉默了一瞬,旋即道:“荀生,你该收拾收拾,搬去明桂宫了。”
许是初开选秀、后宫人少,不论位份高低,都得了个单独的宫殿。
话说得没错,裘荀生却莫名不安,许是这一月来,对辛哥哥依赖太过了吧,他想。
“辛哥哥,不知你那......”
说到这,裘荀生卡壳了几秒,辛言忱瞬间明白,他记不得自己宫殿的名字。
心底说不清什么滋味,他缓缓道:“延珍宫。”
裘荀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仿佛为了掩饰一般,夸道:“辛哥哥,你这宫殿名儿可真好听,延珍延珍,一听便富贵极了。”
的确。可辛言忱同样知晓,富贵,对一国之主来说,是最无用、最随手的玩意儿。
明桂,反倒更为贴心。
脑海闪过这个念头,辛言忱微怔,来不及细思,裘荀生便打断了他:“既如此,宫侍到了我再收拾,辛哥哥你也刚好帮我掌掌眼。”
辛言忱并未拒绝,默认了此事。
内务府的人很快赶到,带来了辛家的两个小厮,裘荀生并未带人,全部需要重选。
当然,辛言忱同样可以拒绝这两个小厮,在内务府派来的人里重新挑选。
正四品侧君以下,贴身伺候的宫侍都为4人,内务府约莫领了20人,完全够选。
可比起宫里不知道谁的钉子,辛家的,反倒显得真切了。
辛家的两个小厮是徐玉修所选,挑的贴身仆从的孩子。虽然卖身契被转赠给辛言忱,可究竟对谁效忠自不必说。
加上耳濡目染,心底对辛言忱这个乡下来的公子多有轻视,来京途中也鲜少伺候。
可现在,仅仅在宫里调.教了两天,再看见辛言忱时,他们便像找到了救星一般。若不是顾忌“规矩”二字,多半得跪下抱腿求饶。
“辛贵人,不知您是否留下这二人?论规矩,还是咱宫里教出来的强。”
辛言忱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停留了一瞬,并未搭话,随意指了指。
“这位、这位,还有那个,加上最左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