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郎君很 好哄的

作为冷山雁的同母异父弟弟,冷折月一直不惯他那副假清高的模样,处处跟他作对。

这次他亲哥冷清风跟顾家病秧子定亲,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冷折月听说跟冷山雁脱不了关系,心里更是厌恶他。所以才故意刁难他。

白茶立马解释道:“我家公子不是这个意思。”

冷折月立刻骂道:“多嘴多舌的奴才,我们说话,有你什么事?”

阮青鱼一看白茶和冷山雁主仆俩被下了面子,心下得意,立马见缝插针道:“可不是嘛,原先我就跟妹夫说过,该好好管管仆人,一点规矩都没有。”

“雁儿就是这样心软和善的人。亲家,让你看笑话了。”辛氏没有替冷山雁分辩一句,反而对胡氏说道。

胡氏随口道:“哪里哪里。”

“这孩子父亲过世的早,不怕您笑话,我这个做继父的也不好管的太严,对他比对亲儿子都要亲,因此才养成了他这样软和的性子。现在他嫁了人,我想再教教他也来不及了,只盼着亲家你多教教他,我也就放心了。”辛氏对着胡氏语重心长道。

胡桂华面上平静微笑,心里却激动无比。

辛佼兰这意思就是表态,他这个做岳父的无论怎么对女婿,他都不会出手制止了?甚至还有暗戳戳鼓励他磋磨冷山雁的意思?

太好了!

原本胡氏还以为辛氏这次来是为冷山雁出头的。毕竟虽然是继父子,但好歹是举人家庭,面子上总要过得去,装作父慈子孝的样子,没想却是意外惊喜。

看来这继父子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差,说不定就算把冷山雁折腾死,辛氏也不会说什么。

胡氏心里无比得意,越发放肆起来。

送走辛氏后,就随便寻了一个理由,让冷山雁不许吃午饭晚饭,一直在主屋里罚站。

晚上,沈黛末甫一到家,看到西厢房内空无一人,便直觉不对,来到主屋寻人。

胡桂华和阮青鱼以及兰姐儿三人在屋里吃得好不欢乐,旁边还烧着炭盆,屋内暖烘烘的,冷山雁却站在一边。

沈黛末很无语,都不用了解事情原由,就知道这两个男人又在作妖。

“末儿回来了,快吃饭吧。”胡桂华招呼道。

沈黛末摇摇头:“不了,我在外面吃过了,父亲和姐夫慢吃吧,郎君,跟我回屋,你说要给我缝的衣裳现在还没有缝好。”

她故意冷着声对冷山雁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替冷山雁出头。

谁让胡桂华是她嫡父,她打不得骂不得,不然就是不孝。况且胡氏既然敢在她面前磋磨冷山雁,自然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像新婚第二天那个破花瓶一样。

争执无用,还是赶紧把冷山雁带走。

胡桂华对沈黛末的反应也颇感意外,也就直接让放人。

“是。”冷山雁应着,跟随沈黛末离开。

当他抬脚时,沈黛末很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应该是站了很久腿脚麻木的反应。

回到西厢房,沈黛末看着一脸淡定的冷山雁,仿佛受委屈的人不是他,身姿永远清贵如松,光是站在她面前就如一块质地上乘的墨玉。

“郎君,你还没吃饭吧,饿不饿?”她问到。

冷山雁微微摇头,但突然极轻微的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出卖了他。

沈黛末惊讶,微微眨了眨眼。

冷山雁顿时紧抿着唇,下颌线紧紧绷着,脸色苍白难看至极。对男子来说,发出这样的声音是极为不雅、没有教养的。

女人都喜欢举止温柔雅致的男人,这样粗俗的男人没人会喜欢。

白茶吓得连忙说道:“娘子,我家公子不是故意的......”

沈黛末直接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起身略过冷山雁。

白茶暗道不好,沈黛末不会嫌弃地要走吧?

沈黛末打开衣柜,开始翻找。

白茶:遭了,她真的要走。

“娘子——”他赶紧道。

“找到了!”沈黛末从衣服堆里找出一顶帷帽,不等冷山雁反应过来,就戴在了他的头上。

这是她生父席氏留下来的东西,幸好因为不值钱没有被原身卖掉。

“妻主,你......”冷山雁怔愣着,隔着似雾非雾的帷帽看向沈黛末。

沈黛末拉起他宽大厚重的袖子,笑眼盈盈:“你不是没吃饭吗?今天我拿了工钱,咱们下馆子去,不管他们!”

说完,她拉着冷山雁就往外走。

帷帽下,冷山雁的表情不敢置信,直到脚踩在巷子口厚厚的积雪上,这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