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房间内,黄花梨木雕着莲花纹路的桌案上,铜香炉中沉香燃烧,淡缈烟雾从香炉中袅袅升起,烟丝纤细婀娜,香气沉静温和令人安眠。说道:“郎君,侍身之前是有错,可是昨夜不是已经澄清了吗?侍身是无心的啊,郎君怎么还要责骂侍身?”
冷山雁垂眸饮茶,简单的动作却优雅矜贵:“给你留层脸面,你还要狡辩吗?采买的管事为何无缘无故要买有毒的木棉球?若是用刑,想来他们也不会不招,是谁指使做的。”
靳丝心一寒,怨恨道:“没错,是我让他们的做的,都是因为郎君你太善妒,自从我们进门,娘子就没在我们的房里待过一个晚上,你整夜整夜地霸占着她,一点也没有正夫的气度。”
“不要脸的贱人。”白茶上前踹了他一脚:“自己没本事博得娘子欢心,反倒怪起郎君来了,娘子就愿意歇在郎君房里怎么了?有本事让娘子也喜欢你啊!”
“可我们连娘子的面都见不着!”
“活该,谁让你没本事!”
靳丝说一句,白茶就呛一句。
“行了,你不必岔开话题遮掩。”冷山雁抬手制止,极暗的眸子如针般狠狠地钉向靳丝:“我只问你,是谁指使你的?”
靳丝顿时心惊肉跳:“......没、没有,就是我自己做的,我恨你善妒,恨你让我夜夜独守空房,所以我才想趁着娘子回来的时候,毁了你的脸,让娘子厌恶你,这样她就会到我的房里来了。”
冷山雁唇角一勾,漫不经心地看着茶盏中质地清澈的茶汤,道:“刚进门的时候,你说你与家人并无往来,可似乎你前阵子才偷偷把月俸送出去给你的家人。”
“你、你怎么知道?”靳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冷山雁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道:“如今外头世道艰难,若是没有你的月俸填补,她们恐怕活不下去了吧,若是再让人知道,小侍谋害主君,你说背后指使你的人,会不会视你和你的家人为弃子,保全自己的名声?”
靳丝惶恐万分:“不要!郎君求您放过我的家人。”
冷山雁放下茶盏,半眯着眼睛浑身冷厉的气势向他倾轧而来:“那就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做的?是宫里的谁?”
“是......是静贵君。”靳丝无奈痛苦地说出了师苍静的名字:“他拿我家人的性命要挟我,让我杀了您,可是、可是人命关天,我真的不敢,所以我只能想了这个折中的办法,毕竟对男子来说,毁了容貌本身也跟死了没分别了。”
“果然是你。”冷山雁嗓音压着薄怒,眸光锋利似刀。
另一边,师苍静打了个喷嚏。
“公子可是染上风寒了?要不找个太医替您诊诊脉?”苏锦担心地说,同时提给他一封信件。
“无需大题小做。”师苍静拆开信,面色凝重了些。
苏锦道:“如今皇后遇喜,大将军十分担忧您的处境,就盼着您也能怀上一位皇女,跟皇后分庭抗礼,既是您的保障,也是大将军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