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味蔓延开时,新鲜的牙印也诞生。
燕奕歌不仅不恼,反而低笑了声,没管自己还在渗血的脖子,垂首去将易淮唇齿间的血味扫干净,但暂时也就这样了。
毕竟午时了,无论哪个易淮,肚子都饿了。
精神食粮吃够了,该吃点能落进胃里的东西了。
巫沉凝确实不在,这导致燕奕歌干脆搂着易淮一块到外面吃——家里没人看着,燕奕歌不放心易淮独自在家。
易淮也知道,作为一个阴谋论主义,又确实经历过独自待着时遭遇刺杀,而现在城里还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他也不太放心自己一个人待着。
易淮本来是想着要不在外面吃完再回去,但没想到他想吃的那家酒楼没有雅间了。
小二歉意地望着他们:“两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您看您要不在大堂入座?”
燕奕歌扫了眼来来往往的人,意味不明地轻哂了声:“不用,拿个食盒。”
小二明白,也没劝:“好嘞,您请坐。”
“他们这要是把所有茶楼酒馆的雅间都包了,那我也是挺佩服的。”
易淮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过也证明昨晚我露的那一手确实让他们更加摇摆了。”
想确定他究竟是谁。
燕奕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想的终究要比另一个自己更多一层:“你也更危险了。”
易淮不是很在意地靠着他,要不是心里惦念着这里是古代背景,都想正对着燕奕歌坐,贴上他的手臂,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贴着另一个自己说话。
别说易淮了,燕奕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他们是一个人,黏人属性
自然也是一样的。
易淮在心里懒懒道:“反正我和你不会分离哪怕一刻,有什么好怕的?”
燕奕歌借着袖袍的遮掩捏了一下他的骨节:“我更想你这身体能好起来,有自保能力更好。”
至于担不担心本尊这具身体能不能习武,那无论是哪个易淮都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易淮素来是个狠的,无论对人还是对己都是如此。
没有天赋,就用成千上万的努力堆砌上去,就算真的被天赋限制了上限,可能够赢过和他同一起跑线的人,也是一种成功。
更别说这具身体还完全可以靠着游戏账号那具身体带着修炼。
等到不需要用内力压着寒意了,那再走内力,就算不说是洗涤经脉,起码也是能够引导易淮修炼。
而且烁金流石的内力,易淮最是熟悉,最多就是他得在这具身体里再习惯一下。
但听见燕奕歌这么说,易淮轻啧了声,拿手指戳戳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真正想的是什么。”
真好起来了,有极好的身体素质了,那就有很多东西都能做了,狠一点也没事。
燕奕歌攥住他另一只手,一块压在了自己掌心底下:“你不也是么。”
易淮:“没听过看破不说破?”
“你已经说破了。”
“……”
.
一直到下午时,巫沉凝才从外面回来。
她回来时,易淮正抱着汤婆子披着狐裘在看燕奕歌在院中练剑。
是他们在买完中饭回来的路上顺便买了把成色不错的软剑。
易淮也是大胆,直接到剑阁买的。
剑阁的弟子们自然是款待了他们,他们还巧遇了昨夜夺得魁首的那名剑阁弟子。
易淮本以为他对他们态度会很微妙,但这孩子居然意外地还不错。
见到他们在挑软剑,就说外头摆的这些可能不太适合燕奕歌:“燕前辈的内力过于刚猛,这些剑恐怕用不了几次就会碎掉。”
他示意旁侧的弟子去拿剑:“你将‘缠丝绕’拿出来。”
这位弟子身着白衣绣红菊纹,地位是要比剑阁里寻常的灰衣暗菊纹弟子要高许多的,自然是有吩咐他们的权利。
易淮挑眉看他:“你叫什么名字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