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然一听就知道易淮来了脾气,他默默退了一步,气若游丝:“我只是想问你,你有其他可信的玩家吗?”
他和伊砂礼都是有公职在身的,身份对于其他人而言是敏丨感的,有些事想查不一定方便,易淮最好还有个能帮手,没有他们这一层特殊身份且可信任的玩家推荐一下。
易淮自然是有想到这点,他甚至还想到了关筹——在这个世界里名字是“关无风”——但最终易淮还是没有提及。
他道:“没有。”
年然说好吧:“那我走了…我真走了。”
就是走之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两个易淮。
然后就直接对上了两双一模一样的桃花眼,神态都是完全一致的轻嘲。
年然咳了声,不再往廊下望去,飞身离开。
其实也没什么好惊愕的。
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在易淮还才十四岁时,他们看国外神话,讲到纳索西斯的故事,那时易淮就告诉了他答案。
在仙阳城外再次与易淮重逢时,年然就隐隐觉察到了点苗头,现在不过是彻底验证了。
易淮……
他与他自己在一起也挺好的。
年然真心实意地想。
他太聪明,心思又重,这世上怕是没有人能够走进他心里,除了他自己。
若是没有多一个易淮,易淮这辈子就算周围再热闹,内里也是孤寂空冷的。
因为没有人能够与他真正共鸣。
可多了一个他就不一样了。
年然与他一块儿l长大,自然是能够感觉到的。
现在的易淮,哪怕可能身陷一个更大的阴谋局中,也比从前就算父母在世时的易淮要过得轻松肆意。
他不需要再藏着自己的病痛,不需要去掩盖自己的病态和那些疯子般的念头。
他不用担心会伤到最亲近的人。
因为他现在最亲近的人就是自己,他们是同等、一样的。
.
虽然吻被打断了,但气氛并没有因此消退。
易淮看着年然离开后,就戳戳手腕还压在他肩膀上,手也还勾着他发丝的燕奕歌,语气无比笃定:“你故意的。”
话是这么说的,声音却全是笑意和轻快,仿佛带了点蜜糖的感觉。
昨夜下了点雪,今日没接着下了,所以这时便出了太阳。
雪后总是会出晴,只是这时的日光没半点暖意,像是淬了冰,只有光效而已。
金灿灿的光从易淮背后洒过来,落在他的发丝和衣袍上,将上头的竹叶暗纹都带得明显了几分,还有光从绒边偷溜出来一点,有些晃眼。
燕奕歌望着,神思已经有大半不在话上了,但还是低低应了声:“……嗯。”
他再次凑近易淮,同时也是微低哑了嗓音,似乎是有点含混地说了句:“算是让他明白一下,
毕竟多年朋友……”
后续的话,也揽住锁紧了易淮的腰身,吻了上去,将所有的话都消融在了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