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知道这里是“燕奕歌”的宅邸,故而门一打开,就能瞧见天枢院的捕快和巡防营的人都立在门口。
巡防营不进私人宅邸,但能镇守在外头,搜查还是靠天枢院的捕快。
见到叶斓一身血,众人都是愣了愣。
燕奕歌冷着脸扫向他们:“何事?”
天枢院领头的是捕头,他客气道:“燕庄主,天枢院查案,搜捕一个小贼,烦请配合。”
他说完,又看了眼叶斓:“不知叶公子这是……”
“哎。”
叶斓在路上听燕奕歌说了计划,故而知道该说什么。他叹口气:“老燕那位小公子,身体不好,近日越发冷了,方才我来找老燕比武时,正好撞见他吐血,这不……”
他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血:“没来得及躲,呕了一大片在我身上,老燕衣服上也沾了点。”
燕奕歌的衣袍上确实也有些血迹,是他刻意弄上去的。
燕奕歌声音冷沉:“巫沉凝在里面为他看病,打扰不得,你们要抓何人?今日我一直在家,除却叶斓和巫沉凝,并未有其他人进入。”
叶斓在那头提醒谁似的多说了句:“老燕你就是太宝贝你那位小公子了,我在屋外走两步你都要打断我的腿,真是……重色轻友。”
“这……”
捕头本就不怎么怀疑燕奕歌会和这事扯上关系,现在听到叶斓这么说,也有几分迟疑。
他深知为官者不该有例外,但对方也说了是家里的病人不能被叨扰……
叶斓又说:“要不这样,我替你们再找找,我动作轻些,而且你们要抓的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什么小老鼠。”
天枢院的人现在都知道叶斓和巡防营有些关系,抓贼的思路还是他提供的,天枢院虽是衙门,但京中的天枢院,其实办事反而没有别的天枢院那般认真,
京城水太深,过于认真,活不下去。
捕头迟疑了片刻后,冲叶斓抱拳:“麻烦叶公子了。”
他又与燕奕歌说:“燕庄主,在这时打扰真是抱歉。”
于是这事,便算这么过去了。
叶斓装模作样地转悠了一圈后回来说没看见人,天枢院和巡防营的人便一同撤离去下一个地方。
合上门后,叶斓跟着燕奕歌往里走,见燕奕歌的脸色缓和下来,一边感叹他装腔作势挺厉害的,一边也是松了口气:“我还担心他们坚持要进来搜查呢。
”
天枢院要是坚持,他们都是白衣,自然是没有办法去拦。
燕奕歌淡淡:“若是别的天枢院可能会,甚至说出出了事他们负责也要进来搜查都有可能,但京城的天枢院不会。”
他们布置这些,不过也就是为了防止领头的说要自己进来看一看。
天枢院掌使即便是京城的,官阶也只是正三品,这京中三品以上的官职,不列入品级算的爵位贵族太多,京中又还有一个刑部也掌刑狱,于是京城里的天枢院负责的就都是些“小事”了。
涉及刑案大部分都是只负责抓一下人,或是审过一道,再转交给刑部处理。
到了刑部后,刑部还可以复审,复审时推翻在天枢院的审讯也不是不可能。
在京城这样的政治中心,天枢院的位置真是很尴尬,即便是正三品的掌使又如何?连一些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白衣都不敢过多管制。
万一背后是个什么王爷……
叶斓琢磨了一下,也咂摸出味来,更觉入朝为官真是不明智的选择。
他这么说了后,燕奕歌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