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嘴里叼着体温计,冷眼看着管家端药进来。
管家说:“方少让您吃了睡一觉。”
秦上没吭声,闭上眼,卷进羽绒被里假装睡觉。
管家看了他一眼,退出房间。
秦上听到离去的脚步声,展开身子,从被子里里露出头,从嘴里拿出体温计。
三十九度一。
秦上坐起身,靠在床头,拿过水杯,把退烧药吃了。
想了想,又从柜子里找出避孕药,拍了两片进嘴里,一起咽了下去。
方仲景那么多疑的人,居然没怀疑他买避孕药蹩脚的谎言,真是稀奇。
秦上翻开墓穴证,逝者姓名那一栏还空着。
不过估计很快就会添上他的名字了。
秦上撕了一点,又停下动作,把墓穴证塞进床头缝隙中。
如果他没死,这本墓穴证以后还可以留着给方仲景用。
秦上吃完药,盯着窗外的雪景发呆,回想起在墓园见到的男人。
那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秦上掏出手机,搜索最近新闻,划了几圈后,他动作顿住,盯着屏幕里的照片,眯起眼睛。
片刻后,秦上勾起了嘴角。
当晚,出差回来的江桥敲响方仲景的房门。
听到一声进,江桥推门进去,看见方仲景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
江桥来到方仲景身后,环住他脖颈,“景哥,我下午去了趟私人医生那儿,听说了点事。”
方仲景头也没抬,“什么?”
江桥试探的语气,“医生说,秦上拜托他买避孕药?”
方仲景不咸不淡嗯了声。
江桥探头,悄悄端详方仲景神情,“你真相信他买避孕药是为了治关节炎?”
方仲景停下笔,抬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江桥咬唇,“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方仲景口气淡然:“只要他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搞什么小动作都无所谓。”
江桥内心隐隐不安,望向落地窗的目光悠长。
秦上吃了药,睡了一天,不出意外,又梦见那个小女孩。
晨起时,秦上吐了点血。
刺眼的血点溅在白色羽绒被上,像冬天的梅花。
秦上盯着看了会,下床,到浴室漱口。
抄写了半个月的经书,方仲景终于解了他的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