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的视线定在一处。
隔天傍晚,石伍又来找秦上说话。
石伍好似忘了昨晚的尴尬,无事发生般,悄悄张望四周,一边假装浇水,一边和秦上说话:“我已经知道你在方家的身份了。”
秦上猜到有多嘴的佣人告诉了石伍。
秦上闭着眼,倦倦道:“既然知道了,以后离我远点。”石伍咬着嘴唇,“我不介意你的身份。”
秦上睁开眼看他,石伍眼睛亮亮的,写满了真诚。秦上心间微微波动,哦了声,“随便你。"洒在花园各处,哗哗声清澈响亮。石伍心不在焉浇花,忿忿道:“没想到方少,人模狗样的,居然还是个迷信霸总。”
秦上靠在躺椅上,想起他以前也和方仲景说过这话。
那时的方仲景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年幼的秦上不理解这句话,直到后来替死鬼的真相拆穿,他才明白,方仲景相信了那算命师不知真假的话,要拿他抵命。
秦上回过神,听到石伍说:“我才不信这些呢。“秦上没和石伍争辩这个话题,除了方仲景,任何人不相信都没有用。他说:“我昨天不是让你离我远点吗?”
一提到这事,石伍面露难色:“你救过我,是我恩人,我做不到。”
秦上面无表情看着他,“你不怕丢了工作?”
石伍回头看了看四周,固执道:‘我可以小心点,总不会有人天天盯着我这个不起眼的佣人吧。秦上见说不动,也懒得再劝。人总要吃点亏才能学聪明。接下来的几天,石伍趁着工作时间,就凑过来和秦上聊天。
之前派来监视秦上的佣人被方仲景遣走,有了脚镣以后,不需要再盯着。
石伍趁没人注意,小声问:“他那样对你,你不走吗?”????
秦上平静地说:“我逃不掉的。”
至少现在,他还逃不出方家。
石伍打抱不平:“他这是犯罪,你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抓他。”
秦上心想,石伍还是太单纯。如果这招行得通,他何必还被方仲景囚禁在方家。
秦上好心提醒:“想保住你的工作,少说话参做事,更别插手我和方仲景之间的事。石伍被说教,也不生气,这几天他看出来了,秦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否则当时在荣园,秦上就不会多管闲事救他。
石伍盯着秦上精致苍白的侧脸,正要开口,只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吓得他马,上假装认真工作。
秦上抬头,望着来到面前的江桥。江桥看了看四周,双手插进裤兜,居高临”下望着他,“每天被困在这里不闷吗?”
秦上神色淡淡,“你要放我走?”
江桥嘲讽一笑,“想得美,你走了,谁给景哥当替死鬼?”
秦上抬手,消瘦的手腕透出病态的白,指向江桥。
秦上咧开嘴笑,“你当不就行了?”
江桥脸色一变,正要上前,就被突如其来的冷水泼得一激灵。着衣角滴答滴答落在草地上。
石伍鞠了三个躬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桥脸色发黑,被打湿的衬衫贴在皮肤上,白衬衫几乎变得透明。
秦上眯起眼,瞥见江桥身上的红点,密集遍布。江桥把石伍骂了一通,说了句晦气,没了再找秦上麻烦的念头,快步回别墅换衣服。
等江桥消失在远处,秦上开口:“你是故意的吧?”
石伍直起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否认。秦上斜眼看石伍:『你得罪他,小心丢』了工作。”
石伍脸上闪过一瞬慌张,犟嘴道:“舌……舌就舌了,大不了我再找一份。”见秦上不吭声,石伍心底没底,小声问道:“这个男人和方少是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