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挣扎的动静和呻吟也越来越大,仿佛一条脱水待宰的鱼。
紧接着,向正诚抬起脚,毫不犹豫对准男人的手掌狠狠踩了下去。
只听见『咔嚓』一声。
一道杀猪声顿时响彻街道。
男人死狗似的蜷缩成一团,痛苦呻吟,他的右手被踩得血肉模糊,已看不出完好的皮肉。
陶止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是如一张白纸。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向正诚这样发疯过,就好像发疯发狂的野兽,看得人心惊胆战。
店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掺杂着宵夜的油烟味,形成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不多时,警察来了,见到这一幕,把几人全都带上警车。
临走前,向正诚回头看了眼陶止。
陶止正好也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在这个瞬间,陶止发现他努力想要忘记小时候的事情,又再次浮现在了脑海里。
向正诚朝他挤出安慰的笑容,上了警车。
等警车远去,消失在马路尽头,陶止回过神,看见剩下两名警官来到了他的面前。
陶止和王厨没参与斗殴,则留在店里做笔录,把刚才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做完笔录,陶止拉住了其中一名警官的袖子,迟疑道:“请问……他会怎么样吗?”
警官没有说太多,听那意思,如果能私下和解,就没什么问题,如果不能,恐怕向正诚有麻烦要受。
送走警官后,陶止看了眼店内的情况,客人都吓跑了,满地的碎片、油渍,还有饭菜,让人无从收拾。
陶止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捂脸叹了口长气。
为什么他总要碰上这种事。
王厨站在旁边,一脸愁容:“老板,怎么办?今晚还开吗?”
陶止沉默不语,片刻后,他说:“不了,你先回去吧。”
王厨叹息一声,摘下帽子和围裙,把厨房收拾干净,便回家了。
陶止不知道在椅子上坐了多久,直到浑身发凉,他才站起身,收拾这一屋子的狼藉。
等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时分。
陶止打车回到小区,四周的大楼昏暗一片,只有寥寥几户人家开着灯。
他来到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动作稍顿,望向隔壁的出租屋。
向正诚有权有势,总有办法解决的。
东方将白,安静的走廊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陶止没有睡着,一听见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眼底有几根血丝。
那脚步声来到门口,忽然停下,之后便没了声音。
陶止从房间半掩的门望出去,犹豫片刻后,他起身来到门口,透过猫眼望出去,看见向正诚站在门外。
经过一夜,他显得有些憔悴,眼下乌青一片,脸颊上还沾着昨夜斗殴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