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会像她一样,爬塔爬到一半,突然不爬了?

他又不知道楼上要有事。

姜瑶心里哀叹,面上却还是滴水不漏,带着笑道:“二哥哥在这,怎么不说一声?”

那语声亲昵,带了几分嗔怪也似的:“在背后听人说闲话,可非君子所为哦。”

楚昭正吹着风,听到话,转过头瞥了她一眼。

姜瑶被那一眼瞥得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谁知那楚昭竟掀袍,自栏杆一落而下,而后,几步走到她面前,抬手。

姜瑶下意识便捂住脑袋:“你想做什么?”

谁知那绸袖就被他轻轻一拎,撇开。

姜瑶只感觉一道阴影罩来,而后,是一股淡淡的香气,那香气落到她发髻边。

姜瑶抬头,发觉楚昭竟然在替她簪花!

大约是簪得不对,还拿起花儿,在她鬓边比了比,而后重簪。

他声音徐徐流淌,流入她耳朵:

“金珂,七品提骑门郎将幼子。

其父金满仓,出身屠户,有勇武之力,却无将干之才,品性敦厚,好酒,宣武六年从军,为千户,后封七品提骑,娶妻卢氏,生二子,未纳妾。

大子读书不成,如今在长安县衙当典狱,娶妻白氏,生一子一女,未纳妾。

二子金珂,字明轩,年二十又二,五岁开蒙,十五考入白鹿书院,通四书五经,擅九章算数,策论讲实干,不擅诗词歌赋。”

“……金家人口简单,无纳妾之风,金氏虽庸碌,却也未有刻薄之言。金珂为人赤诚,今年下场,纵不得一甲,二甲也是无虞,实为…良配。”

那一句话落,楚昭已成功将那朵带露牡丹簪到她髻边,而后低头,那双漂亮的凤眸认真地盯着她,问:“娘子觉得如何?”

这一幕,真真是暧-昧。

郎君脸靠得那般近,他那般白,鼻梁那般高,望着她的那双眼睛那般深邃——

兼之那双放在她鬓边的手还未落下,丝袖如水一般垂落下来,将她的脸与他一并罩在阴影里。

就这样看着她,诚挚地向她推销另一个男人——

姜瑶思路艰难地扯回来。

等等。

他是在告诉她,金书呆是个良配,叫她好夸虑考虑?

难道是信了方才她的话,生怕她赖上他,所以恨不得早早将她嫁出去?

岂有此理!

姜瑶登时就有几分不快。

她这人素来有几分牛心左性,自己不高兴,便不想让别人高兴。

只朝对方一笑,在楚昭要退开时,迅速往前一步,那涂了丹寇显得尤为纤细白嫩的指尖,一下子揪住了对方的衣襟。

雪色丝绸如缎,流金暗纹印在指尖。

姜瑶揪着对方,凑近对方,吐气如兰:“郎君怎么不问我?方才在外面说的,是不是真的?”

楚昭眸光落下来,落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芳白馥郁,眼角含情。

而后,又落到那唇。

他难得有几分散神,想起清晨煦日里那一幕,在杨柳堤烟的斑驳暗影里,被涂抹得艳丽的一双唇。

楚昭顿时就有几分懊恼。

这一懊恼,那点压下去的臭脾气就上来,只冷冷一笑:“真的假的,与本殿又有什么关系!”,,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