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白弥峰觉得自己赚足了面子,话匣子就打开了。
z国有个不成文的传统,高兴的不高兴的,好的或者坏的,都可以在饭桌上解决。
因为司凰在场,白弥峰借由她的关系,主要和她说话,偶尔就扯上窦文清。
虽然窦文清的回应不多,至少还算有回应,让白弥峰更确定窦文清和司凰的关系远比自己想得还要好。
一杯杯酒下肚,从家里长短说到近期的事,白弥峰再次提起让司凰暑假回h市去白家住住,老头子非常的念想他。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名人传杂志上提起过窦文清看是个孝子,所以当着窦文清的面前,司凰或许会有和上一次在电话提起时不一样答案。
只是白弥峰如意算盘打歪了,司凰的回答还是暑假有事,看桌子上她带来的红酒喝完了,就问上菜的师傅拿一瓶乡里的白酒。
“小哥识货,咱们这里的酒都是自己人酿的,味正就是度数高,怕你们喝高了。”师傅和善笑道。
司凰道:“没关系,拿来吧,今天高兴,喝高也没事。”
听她这么说,那位师傅就去拿了,白弥峰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不行,何况司凰这个举动其实也合他的心思,都说男人的友谊都是在酒桌喝出来的,难得和窦文清同桌,他觉得年轻人喝多了,反而更方便他说后面的事。
结果酒是来了,司凰提起大家玩色子,窦文清没意见,白弥峰当然也不拒绝,结果拿来的大盅白的都被白弥峰喝下肚。
白弥峰喝酒不上脸,酒品也不错,表面上真不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他借口要去上洗手间,司凰突然笑起来,“舅舅走慢点,知道洗手间在哪里吗?……还是我陪你一块去吧。”说着她就站起来。
白弥峰喝多了,脑子没有平时好使,不过口齿清楚,“哈哈哈,好。”
两人一起离开饭桌,由司凰带路走在前面,白弥峰跟在后面,心说司凰不懂事,看他喝多了也不知道扶着一下。
乡下村房里只有公共厕所,分了男女厕,因为是农家旅店,装修什么的都算不错,至少灯光通明,不用心慌的摸黑。
这个时间的厕所里没有其他人,司凰看着白弥峰进去,自己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晦暗不明。
白弥峰解决完自己的生理问题,把手洗干了后就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药,从里面挑出一颗白的就要放进嘴里。
然而一只手突如其来捏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他吃药的动作,“舅舅,这是干嘛?”
白弥峰动了动,没能挣脱司凰的手,解释道:“这是醒酒的药,平时放在身上以防万一。”
“跟我们喝酒还搞鬼,不厚道啊。”司凰把他手里的药盒子拿下来。
白弥峰有心要阻止,却发现自己这个外甥人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手劲却特别大,愣是被他把药盒子拿走了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
“小凰,别胡闹!”那里面不仅有醒酒的药,还有别的应急的药,都是白氏药业特别生产,就算看司凰是小孩子心性的抢去,他还是谨慎的想要回来。
司凰对门口努努嘴,白弥峰转头看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窦文清竟然就站在门口了。
“哈哈,窦总,你也来了。”白弥峰收敛刚刚独自对司凰的严厉。
窦文清看了眼厕所里的环境,就听司凰说:“我先出去。”想来窦二少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围观。
“不用。”窦文清冷淡说道,跨步走进来。
他态度冷漠坦然,选了个位置就解皮带。
司凰也没围观人家解决的兴趣,就算窦文清表示不介意,还是松开白弥峰的手,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她停在门口不远处,把白弥峰小盒子里的药拿出来端详,小盒子里分有9个分块,每个分块放着不一样的小药丸。之前看白弥峰吃的醒酒药,她是知道,前世自己身上也有带,是外交应酬的好东西,至于别的药她能认出来的也就两样。
她没看没多久,就注意到白弥峰和窦文清一前一后从厕所走出来。虽然窦文清那张脸看不出来表情变化,司凰还是感觉到这人的心情不愉快,心里不厚道的想,不知道白弥峰做了什么惹到了窦文清,不过光是被一个中年男人盯着上厕所就已经是一件足够让人不愉快的事了吧。
司凰双眼一弯,就对上了窦文清看过来的视线,两人眼神交流了两秒,窦文清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把药给我看看。”
“嗯?”司凰想了想,把盒子递给他。
窦文清随便拿了一颗药丢进嘴里,司凰看得瞳仁紧缩了下,抓住他手的时候已经迟了。
窦文清冰冷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扫过司凰抓住他手臂的那只手,然后眼神难以察觉的柔化一丝,心情难得愉悦起来。
“没问题。”窦文清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司凰就已经把手放开了。
她懊恼自己的反应过度,想来以窦文清的谨慎,要是没什么依仗的话,怎么可能随便吃药。
窦文清这种二话不说乱吃药的行为,不仅刺激到了司凰,更刺激到了白弥峰,只是他的反应没司凰那么快而已。
“文清,你吃的是哪个药?”白弥峰走过来,紧张问道。
司凰一听‘文清’的称呼,不知道他们在厕所里短短几分钟发生了什么,竟然关系就从‘窦总’上升到‘文清’的地步。
窦文清语气依旧没有起伏,“反正都是醒神的药。”他垂眼看向白弥峰,“不是吗?”
“是,是……”白弥峰点头,镇定的笑道:“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