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的年轻人,有干劲,有热血,有对未来的希望。”
谢安邦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站得很高。”
“只是,站得高的人,都有一个通病。”
谢安邦叹息一声,“站的太高,看的太远,每一个命令,都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于是便把生命当做数字,计算利弊得失,想着如何以小博大。权利就是这样的东西,会蒙蔽你对于鲜活生命的感知,把自己当做高于其他人的物种……”
杜鸿云红着眼,看着谢安邦,没有说话。
“每每这个时候,比起善于权谋的人,世界更需要一个像沈弥这样的人。”
谢安邦道,“他能够警醒每一个沉溺其中的人,用手中的刀来告诉你,其实你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你的命,也并没有贵到哪里去。万象的存在也是如此,他们既是守护者,也是告诫者,是悬在每一个手握权柄者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当这把剑落下来的时候,你也一样,我也一样。”
“这么多年,我为联盟做了多少事,立下了多少功劳。”
杜鸿云满眼不甘,“我救下的人,又何止八百之数?我不甘心!”
“救人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那些站在最前面的职业选手们。”
谢安邦淡声道:“千不该万不该,你最不该做的,就是串通逆火教,从你把消息泄露给逆火教,酿成海树城那场大灾难的那一刻起,你的所有功劳,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犯下罪孽的万一。”
“杜鸿云,言尽于此……该上路了。”
谢安邦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挂了通讯。
他的身影消失的瞬间,耳边传来砰砰两声响,督察部的护卫身形倒飞而入,撞破办公室的门,重重摔在墙壁上。
杜鸿云回头。
黯淡的阳光从破裂的门中渗出,沈弥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少年单手持刀,暗金色的机甲在光线下宛如神明,淡漠的目光扫过杜鸿云惊骇中又带着恐惧的脸,轻声道:“杜鸿云,我来赴约。”
当初逍遥山下,他也是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我来赴约。
如今亦然。
杜鸿云看着沈弥,脸色灰败。
被沈弥这样的人盯上,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噩梦,这一刻,杜鸿云知道,他已经惨败了。
多年经营的势力和人脉,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所付出的一切努力,权利,金钱……这些东西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可笑,他和沈弥之间,只隔着一把刀的距离。
杜鸿云收起害怕的神色,表情有些癫狂的笑了起来。
先是低笑,而后笑声愈发地大,最后表情夸张到甚至有些狰狞。
沈弥眉头微皱。
“沈弥啊沈弥……你真的很天真。”
杜鸿云摇摇头,“杀了我,一切都会变好吗?死去的人无法复活,我若死了,对联盟,对整个第一世界,才是莫大的损失。不朽之境的威胁近在眼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