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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敬英他们得到了杨春雨会过来的消息,而仇文先一步去吴律那边看情况了。
仇文是丧尸,他身上没有任何的设备,陆行车检测不到他。
而在吴律的陆行车里,那个三岁的孩子瑟瑟发抖地把自己缩成一团,他的精神看起来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只知道木然地颤抖。
一旁的外派队员给这孩子塞了食物,但也只是把吃的摆在小孩身边,他们并没有安抚这个小孩的意思。
“哭?你还好意思哭?!你妈她就是个……啊!!”吴律威胁的话说到一半就瞥见了趴在他们窗口上的仇文,“操!丧尸?!”
一旁的外派队员里有人认出了仇文:“是仇文!”
仇文看到那人的口型之后伸手冲那人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
“他来干什么?!”吴律警惕起来,“基地派他来救孩子的?”
“估计不是,仇文不是基地的人。”那个外派队员说,“而且他的性格有点幼稚,感觉也没法做什么任务。”他一边说一边跟仇文招手。
得到了回应的仇文挥手挥得更欢了。
仇文张嘴说话,然而注意到车里人迷茫的表情之
后他想起对方是不会读唇语,仇文只能在通讯上打字。随后把字展示给车里人看:【孩子们,你们在玩绑架吗?】
玩?
车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们没有在玩。】有人回应,【我们只是在要求公平。】
仇文哦了一声,随后他又看向吴律。
这孩子他之前没见过,现在一看,他确实和他哥长得蛮像的:【你喜欢天空吗?】他记得那个孩子死前惦记的正是头顶的那片蓝天。
【天空是不是很漂亮?】仇文又问。
吴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似乎不能理解仇文都在说些什么。
仇文歪头等了一会儿,他没能得到答案。
他已经听到了关敬英他们陆行车的声音,他应该躲到一边去了。
吴律不是吴优,吴律看不到吴优的坚持,也看不到头顶的那片天空。
尽管他不在意吴优灵魂的模样与颜色,但他爱吴优。
仇文跑得很快,把车里众人都弄懵了。
“他真的只是来看一眼?”有个队员问。
“好像是这么回事,可能是没见过吧。”另一个队员点点头。
而后陆行车内的通讯响起,雷达也检测到了其他陆行车的存在。
那些人来了!
吴律打开通讯,他不欲与基地的人多说:“杨春雨来了吗?!让杨春雨滚下车!”
“我们先要确定那孩子是安全的。”中央基地的小队长冷声道。
吴律大步走到角落处,他把那孩子抓起来摁在了操作台上:“快,喊你妈一声。”
小孩颤抖着哭泣。
吴律没有耐性了,他把小孩拿开,又重新重重地撞在了操作台上:“喊啊!!”
“啊啊啊!”小孩尖叫出来。
而操作台的另一边传来了杨春雨的声音:“没必要强迫他叫妈妈,他叫不习惯的。”她的语调依旧是那么淡然,似乎这个正在遭受恐惧的孩子与她无关。
而小男孩在听到这道声音之后愣了下,随即像是本能一样地开始哭着叫妈妈。
吴律笑了:“喊不习惯?这不是挺习惯的吗?”
杨春雨轻叹了一声:“你们想要怎么样?”
“你们的陆行车停下,不要靠得太近。”吴律咬牙,“杨春雨滚下来!一个人单独滚下来!”
中央基地和关敬英的陆行车在靠近他们七十米处停下了。
陆行车门打开,穿着压力服的杨春雨高举双手走了下来。
通讯里传来了关敬英的声音:“吴律,你冷静一点,不要把问题升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远远站在高大岩石上的仇文注意到在附近的岩石上悬停了一些拳头大小的黑色椭圆形飞行器,它们都有枪管,而此时它们对准了叛离的陆行车。
“不可挽回?”吴律打开陆行车的车门跳下去,他的动作很快,就像演练过无数次一样。
他抬手
对准杨春雨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响起,杨春雨的左臂被炸成了血雾,而吴律的手也被子弹洞穿了。
吴律手中的枪落地,他还要俯身去捡,而一排排的子弹扫射在他和那把枪之间的地面上,阻碍了他的行动。
杨春雨捂住自己的左臂,她没有嘶吼,没有惨叫,只是冷眼看着吴律。
“哈哈哈哈哈!”吴律笑了,“你要死了!你要被感染了!”
杨春雨抽出止血带扎紧伤口,她嗯了一声:“是啊,要死了。”
中央基地和关敬英他们陆行车上的人冲了下来,中央基地的人摁住了吴律,而关敬英他们冲向了叛离的陆行车。
“程东洁,你先去把里面的男队员都劝下来。”关敬英发觉那个陆行车没有关门。
这些叛离人员唯一的诉求就是让杨春雨血债血偿,他们并不想闹出太大的麻烦。
程东洁:……
【万人迷光环是这么用的吗?】他有些恍惚。
系统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能这样啊。】
程东洁上车了,因为身带万人迷光环,那些男性队员对他有着天然的好感,要劝说他们投降并不算麻烦。
而那些女性队员则是看到自己的队友放弃抵抗,更没了抵抗的意识。
这些反叛的队员被扣押出来,中央基地的人想用担架把杨春雨抬走,被杨春雨拒绝了。
“我讨厌做无用功。”杨春雨说。
“那你……”
“我就不回去了。”血从杨春雨的七窍中慢慢流出,原本就身体虚弱的她在大面积受伤之后迅速就被感染了。
肖贤拎着她的孩子从陆行车上跳下来。
三岁的小孩坐在小型隔离仓里,在路过杨春雨时,小孩下意识就要伸手找自己母亲寻求一个拥抱,然而杨春雨看都没看他。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不在乎那个孩子。
吴律还在笑,还在放肆地笑。
关敬英回头看了一眼杨春雨,他似乎有很多想说的,但在张了张嘴后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带着那些人走了。
杨春雨找了块大石头靠着,她看着陆行车渐行渐远,感受着自己体内血液的流失。
“那个。”仇文的声音响起。
杨春雨扭头看向仇文。
仇文靠着她坐下:“你还有那种电影吗?我前不久找你的时候你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