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丢人,早干什么去了,来,你也别傻站着,帮我架一下人。”
云木香要过去看热闹,经过周以臣身边时被他给抓住。
“现在别去,费力不讨好,没见大哥到现在都没出面。”
云木香愣了下,确实没听见大哥的声音。
这么一等,就等到罗志云真被送去妇联,最后落得个上思想课的教训,一直到离开之前都要去。
云木香看着雄赳赳气昂昂回来的云母,小手拍了拍周以臣。
“你可对我好点,你要对我不好,小心哪天我妈把你也送去妇联。”
周以臣看眼岳母,在视线碰上的瞬间门立马转移。
惹不起惹不起。
“老婆,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
“大话张口就来,你就没瞒过我什么事情。”云木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没有。”
周以臣敏感察觉到他老婆眼底的那一丝变化。
“如果有,一定是我忘了,肯定不是刻意想隐瞒。”
“好话坏话全让你给说了。”
云木香掐他一下,周以臣倒吸一口气喊疼。
“别装!我避开你伤口了。”
“……好的。”
周以臣端正态度。
云木香也不兜圈子,“龙主任是怎么回事呀。”
这个呀。
周以臣偷偷松口气。
他说:“不是你告诉我的?龙主任欺负你们母子,我找人问了下,意外得知他正在准备举报资料。”
“我?”云木香指着自己鼻子。
“是岳父,他是不是来过家里?举报其中一条,就是爸截留国家药材资源。”
这会中医的地位也十分尴尬,一个不留神就容易被打成牛鬼蛇神。
“原来有人想趁机捞一笔却被坏了好事吧,怪不得牛广平都被调岗。”
“恩?他调岗。”
“你不知道啊,他竟然没和你说。”
那么个以利为先的人,竟然没借此机会跟周以臣要好处。
“我不知道。”周以臣捏捏她手,“你也别把他想得太坏。”
云木香一脸不以为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周以臣也不试图去说服她,没必要。
“老婆,你怎么知道这事的,我还想说找个机会当成惊喜送给你。”
“鲁魏源说的,他说要请吃大户。”云木香顿一下,自我点头肯定,“惊喜的。”
是真的惊喜。
惊喜于他愿意操心的精神。
“可惜了,我没惊喜送给你,送个我吧。”
云木香左看看,右看看,做贼一样确定没有其他人,低头吻在周以臣的薄唇上。
亲一下,离开。
周以臣仰头逆光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喉咙滚动间门,大掌扶着后颈又把人给按下来。
“再亲一个。”
……
“车来了。”
傍晚时分,云木香和周以臣等在大院门口。
一辆四四方方的红旗小轿车停在面前,车窗摇下,露出鲁魏源笑眯眯的脸。
“嗨,我卡了我爸的车亲自来接,够不够意思。”
周以臣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云木香站在原地。
“你这么说,我怎么那么害怕呢。”
“怕什么?”鲁魏源问。
“怕被举报偷车。”
鲁魏源嘲讽道,“瞧你胆小的样。”
“说谁呢。”周以臣伸出手,鲁魏源赶紧缩起脑袋催促,“赶紧的,就等你们两个了。”
云木香坐上副驾驶,才发现司机是郑方良。
她皱起眉,扭头看向鲁魏源,“我们俩换座位,你坐副驾来。”
“这位女同志,麻烦你不待见我,当着我的面也稍微收敛一点。”郑方良单手扶着方向盘,微微一笑,“我可是司机。”
“那你下去,让鲁魏源开。”
“我这些年都只摸自行车方向盘,你敢让我上手?”
云木香已经从副驾驶下来,打开车门拽着鲁魏源,小声质问。
“你怎么带他来啊。”
郑方良,屠可曼那青梅竹马。
她认定会出轨的烂黄瓜。
鲁魏源看乐子,“没办法,当时在场会开车的,就他一个,我就好奇,正方到底哪里惹到你,让你恼这么多年。”
郑方良胳膊架在车窗上,歪头猜测。
“可能我把她最要好的小姐妹给娶回家了,心气不平。”
“骗,是骗!”
云木香说完就委身坐进后座,盯着周以臣多看两眼。
鲁魏源坐到前面,一扭头就瞧见这一幕。
“还有人呢!你们两个注意点,这车窗透视,外面能看见。”
周以臣故意把人拥进怀里,“你就是羡慕嫉妒。”
云木香乖巧靠着,目光依旧停留在周以臣脸上。
单纯洗洗眼。
也就屠可曼那个大傻子才会觉得郑方良比周以臣好。
“听听,这你能忍。”鲁魏源撞在郑方良肩膀上,“都用上骗了,以臣,正方老婆在身边还好,你小心哪天回来,木木被可曼给拐走啦。”
云木香抬手就把布包砸出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以为三两句就能挑拨到我老公,他聪明着呢。”
周以臣轻嗯,带上车门,靠着椅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鲁魏源。
郑方良看人坐好,打着方向盘把车驶上路。
鲁魏源:“好好的漂亮妹妹,可惜小小年纪就瞎了眼。”
周以臣伸出胳膊锁喉,直接掐灭一切不愉快的声音。
云木香放肆嘲笑,看着窗外的环境觉得不对。
“这是要去哪儿?”
“牛广平家。”
车子停在小路口。
云木香下车,环顾四周的老旧民居。
周以臣拎着她的布包,抬手递过去,云木香抓住包带,对方却没放手。
“?”
她扯了扯。
周以臣就这么领着她朝里走,脚步放得很慢。
云木香环顾四周陌生环境,“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找个地方把你给卖掉。”
云木香不稀得理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周以臣身后。
让跟在后面的鲁魏源很难受,一下冲开腻歪的夫妻俩。
“小心招红袖箍来查你们。”
周以臣回头看他一眼,安慰云木香。
“不怕,我带了结婚证。”
“?”
就很离谱。
谁出门带这个在身上。
云木香一看就知道鲁魏源想歪了,又不好解释,羞愤地拽了一下周以臣胳膊。
“你别说话了。”
等小道尽头转弯,入目便是联排的几幢小洋房,烟熏黑的墙面斑驳脱落,零零星星挂爬墙虎的藤蔓。
鲁魏源皱起眉头,“牛广平之前说分房,选了这?他脑子有洞啊,好好的小红楼不去住,来住这破地方。”
云木香也有点唏嘘。
记忆中的联排洋房墙面雪白,独特的现代主义风格同道路上茂密的绿茵相得益彰,哪像现在,外面看和鬼屋似的。
“来了!”站门口的牛广平迎过来,“快进来,就等你们了。”
他穿着板正的中山装,肚子微微凸起我,一脸的富态,半点看不出来以前干瘦的模样。
视线看向她,咧嘴笑着夸,“几年没见,木木一点没变。”
云木香摸摸脸微笑,“真的吗?那以后出门别人问我多大,就说十八。”
“倒是以臣老不少,走走走,进去说。”
牛广平热情地同周以臣寒暄着许久不见。
鲁魏源在一旁插科打诨,郑方良跟在最后。
欧式建筑的风格强烈,只布局简单了些,客厅特意装扮成舞厅,留出很大一片空地,角落摆着格格不入的方凳方椅,留声机里黑胶唱片在旋转,喇叭被棉布包裹住压下音量,典雅动听的音乐缓缓流淌。
一切怪异的美。
屠可曼听到动静就站起身,冲着云木香使劲儿招手。
“木木,木木,来这。”
云木香露出笑容,又拽了下布包。
“我过去可曼那。”
周以臣抓都抓不住人,不禁看向郑方良。
“你怎么不去找你老婆。”
“我想呢,谁让你没拦住你老婆。”
“……”
“…………”
牛广平看到这一幕笑得不行。
笑声传到云木香这边,好奇地回头看一眼,就看到周以臣和郑方良相互板着脸看对方。
她扯了扯屠可曼,“你看看,郑方良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温柔,板起脸来吓死人。”
“肯定是周以臣又招惹他了,哪次见周以臣不惹点事出来。”
“胡说八道,你就知道不是郑方良先动的,刚刚车上他还阴阳怪气说我骗你。”
“你这是偏见,他只是觉得你霸占了我的时间门而已。”屠可曼美滋滋。
“真是白痴,这都信。”
“你个笨蛋,不开窍。”
同桌万金雨:“……要不你们换一桌吵。”
云木香:“谁吵架了。”
屠可曼:“我们没吵架。”
云木香:“我只是好心提个建议。”
屠可曼:“我单纯发表一下心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