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他和凌也说了要陪老师出国的事,才知道凌也是中日混血,母亲是日本人。
还很巧,日本这边的家就在北海道老师的农场附近。
说寒假期间可能会回去。
凌也:【老师怎么样?】
盛奕:【挺好的,不用担心。】
凌也说话还是言简意赅:【明天过去。】
本以为要等程文歌来,才能有朋友陪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来人了。
在异国他乡能见到国内的朋友,盛奕有点开心。
盛奕:【明天到?去接你?】
凌也:【不用。】
凌也:【到了联系。】
盛奕:【OJBK.jpg】
晚餐时间, 荣裕的国际爱心餐又准时送达。
吃过晚饭, 图辛莱提议出去散步。
红艳的晚霞绚烂地在天边涂开, 像浓稠的草莓酱向下缓缓流淌,淋到一片平坦雪白的田野上。
因为是农场地区, 附近的房子不多。没有高楼,视野非常舒适。
盛奕和老师一起慢慢走在田间的小路里。
他的心情变得温馨而安逸。
事实上, 盛奕是一个生命力顽强的人。
他还是一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
就像十几年前,他第一次到荣裕的家过夜,就能在陌生小孩儿的卧室里睡得像头猪。散步时,人会下意识进入思考。
盛奕的思绪飘扬在异国的晚风中。
他想起昨天那几滴丢人的眼泪。
他很多年没在荣裕面前哭过了。
上一次当着荣裕的面这么丢人, 好像是妈妈葬礼那晚。
因为太久远,对母亲的记忆,盛奕是模糊的。
但童年时母亲的教导,还是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影响。
让他从内心深处根深蒂固地认为,男孩子掉眼泪,是件丢人的事。
所以,从小到大,就算哭,他也从来不会让荣裕看见。
失忆后,因为强烈的茫然和恐惧,在跟荣裕回家的第一晚,他躲在被窝里偷偷哭过一次。
但眼泪对他来说,其实是一种非常有效的自我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