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愣了下,笑着点头:“希望你们幸福,把他交给你我很放心。”
荣裕没再看她,去柜台结账,店员说安言已经结过了,荣裕还是留下了一叠现金。
盛奕洗完手出来,看见荣裕已经在门口等他了,忙和安言告别跑过去殷勤地搂住他的肩膀,见荣裕也没拒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回家的路上,盛奕观察着荣裕的脸色,试图和他搭话。
荣裕沉默地开着车不回应,眉头一直微敛着。
以前就算有不开心,荣裕也不会明显地表现出来。
盛奕深深吸了一口气,捏紧了袖子。双手放在膝盖上,不自觉坐得端正笔直。
心脏狂跳地咽了下口水。
车停进车库,盛奕紧张地下了车,见荣裕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沉静。
盛奕一直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哄人,进了家门,他还没来得哄,荣裕拿起Ares的夜间发光项圈蹲下来给它戴好,起身淡声说:“我带Ares去散步。”
“我也一起。”盛奕立刻说。
荣裕看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二月的夜晚还是很冷,地面的雪还没有融化。
Ares穿着鹅黄色的小衣服在雪地上撒欢地跑着,橙黄色的发光项圈一闪一闪,在黑暗中一眼就能看见。
静静走了十分钟,两人坐到湖边的椅子上,看着Ares在雪地里叼着自己心爱的玩具球自抛自捡。
盛奕怕冷地戴着外套里的卫衣兜帽,望着Ares好笑说:“它自己还挺会玩的。”
“介意我抽根烟吗?”身边的人忽然问。
盛奕愣了愣,缓缓看过去,摇了摇头。
咔哒一声脆响,夜色中亮起一秒火光。
随着男人轻缓的吐息,像一口寒气被呼出,薄薄白雾缭绕升起,在那张俊美的面容上虚晃飘过,很快被微微的风吹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盛奕只闻到丝丝的薄荷沁凉。
上一次看到荣裕抽烟,还是他跟荣裕回来见家长的时候。
荣裕很少在他面前碰烟。
这样的荣裕,看起来更加清冷疏离。
一直严格自律的人,忽然打破了长久自设的正面形象。
有一种说不出的颓废性感。
漆黑的瞳孔微微虚焦时,透出一种妖冶的危险。
盛奕看得移不开眼。
他可以猜测到荣裕是什么时候开始碰烟的,应该是在他出事住院之后。
他的心里感到一阵心疼,同时,心里的暗处,又产生了一种让荣裕逐渐为他沉沦的病态的满足。
“还有吗?”盛奕忽然也有点想,虽然他都快忘记怎么抽烟了,他从兜里掏出手,“给我来一根。”
隔着一瞬虚晃的凉雾,那双深邃黑亮的眼睛慵懒地斜睨向他。
“不行。”荣裕冷漠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