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勇:“臣愿往!事成,臣便是报答了皇上的知遇之恩,事败,臣为国捐躯,虽死犹荣。”
陵帝:“……好志气,但你要如何接近卫帝?”
潘勇:“请皇上借一位力主抗卫的大将头颅给臣一用,臣佯装重新归顺于卫帝,卫帝见了对方的头颅,必然信臣,臣再择机挟持住他。”
陵帝:“听闻卫帝文武双全,近身相搏,你有多大胜算?”
潘勇:“比枪法,臣不如他,但比力气耐心,再加上偷袭,臣自认有七分胜算。”
陵帝:“万一朕借你大将头颅,你却真的归顺卫帝了,朕……”
潘勇:“臣会留臣子于京,臣若叛变,皇上大可取臣子性命,臣已经失了母亲妻子女儿,只这一个骨肉,臣若不顾他的性命独求富贵,天地难容,世人亦难容。”
潘岱听了,毅然道:“臣愿留京,静候父亲!”
陵帝:“好,朕信你了,说吧,你要借哪个大将的头颅?”
潘勇沉默一瞬,仰视陵帝道:“王爷陆翊。”
陵帝勃然变色,怒道:“你大胆!”
潘勇:“请皇上三思!南岸唯有王爷能率领水师抵挡卫帝,如果没有王爷的头颅,臣的步军就算归顺卫帝,对卫帝而言也无甚大用,只有拿着王爷的头颅佯装水师亦已听臣号令,卫帝才会真正器重臣,给臣近身之机!”
“皇上,只要卫国退兵,皇上完全可以重新提拔新的水师大将,可卫国不退兵,就算有王爷在,一旦谢坚在荆
州腾出手来,或是黔州军、吴荣军穿过闽州、庐州杀到钱塘,王爷再能征善战也无用,反倒要因为他坚持抗敌,连累皇上被卫帝所杀啊!”
陵帝坐在地上,满面痛苦:“可他是朕的手足兄弟啊,朕岂能害他?”
潘勇:“舍了王爷保全陵国,保全先帝打下的江山基业,王爷一定能体谅皇上的苦衷。”
陵帝仰头,一边流泪一边道:“别说了,朕考虑考虑。”
潘勇:“再有几日卫帝也会收到吴荣归顺的战报,如果皇上耽搁太久,给卫帝利用此事乱我军心的机会,那么恐怕不等臣诈降,王爷手下的水师副将也会抢先杀了王爷去卫帝面前邀功。”
陵帝眼泪一顿。
三月十五,陵王陆翊也被一道诏令急召回宫。
陵帝单独见的他,为山匪投卫之事该不该相信潘勇的忠心而犹豫不决。
陆翊道:“臣弟相信潘勇,当此用人之际,皇上万万不可再自断臂膀。”
陵帝:“可荆南眼看就要不保,谢坚若杀过来,你该如何应对?”
陆翊昂首道:“力战至最后一刻,宁死不降!”
陵帝:“……”
陆翊知道这位皇兄胆小,安慰道:“皇上不必为臣弟难过,史上有过无数以少胜多的战例,臣弟拼了命也会为您保下这江山,就算臣弟败了,皇上也可带两万禁军固守钱塘,等卫帝兵临城下再次劝降时,皇上即便开城相迎,也不算辱没了我陆氏先祖。”
陵帝懂了,早晚陆翊都是个死,与其战败而死,不如……
“看你,赶路赶的嗓子都哑了,先喝口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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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九,潘勇乘坐一辆马车疾驰回南岸大营,当晚,他喊来几位水师副将与骑兵营的主副将,打开面前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