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送到清水派中!!!
温丽妃没有追上。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顿时白了一张脸,呆呆愣住,心乱如麻。
糟了,糟了。
这……这可是……这可是傅惊尘的亲生妹妹!
她那一掌狠毒,加了符咒,是要命的招数,若无人解,一日之内,必定会身亡。
也不知这小丫头能不能受得住……
花又青还没跑出几步,就已经察觉到身体不妙了。
那掌有毒,狠狠地化解着她的真气,若是此刻再赶路,只怕真气一催发,死得更快……不知还能不能撑到去清水派。
幸好……还有一人能帮她。
毫不迟疑,果断转回到玄鸮门中,擦干嘴角血迹,强撑精神,以血誓召唤小黑。
待他来到时,将昏迷的大师姐递到他手中。
她伪装得很好,完全看不出已然身受重伤。
小黑发呆地抱着昏迷的温华君:“这是给我吃的?”
“吃个屁!”花又青愤怒,骂了脏话,她咬牙,剜掉自己一块血肉,递给小黑,沉声,“吃下它,能化解你当初和玄鸮门签订妖兽契约时、留在你体内的蛊毒——然后,你立刻、马上、迅速地将她平安无恙地送到晋翠山清水派——从此以后,你便自由了,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小黑挠挠头:“你呢?”
“我有我的去处,”花又青说,“走吧——记得,务必把她好好地送到清水派,否则。”
她眯起眼睛,阴测测:“你知道,你我还签着契约。”
小黑如小鸡点头:“知道,知道。”
花又青镇定地让他离开,一手的汗。
她没告诉小黑。
那份主人妖兽同生共死契,从始至终都没有效果。
契约是真的,但她用的是傅青青的名字,完全算不得数,都是骗他的。
但没关系,她快要死了,小黑也不必随她而去。
花又青静心屏息,感觉到符咒在慢慢侵袭着她的身体,这样也好,不必她亲自动手。
即使现在傅惊尘找到她,再度封住她经脉,也不必担心,只要捱上一阵,就会解脱了。
想到这里,花又青撑起身体,忽听石山后有动静,握紧火灵剑,警惕:“什么人?”
风吹夜色凉。
石山后,尸体垒尸体。
满身是血的郁薄紫起身,他惊慌失措看着花又青。
待看清她的脸后,眼前一亮,咬牙切齿:“你这个小女表子——”
今夜中,玄鸮门大乱。
外山尚好,都是些外门弟子,参与不到其中,正如一朝天子一朝臣,京城宫变,下面的
人反倒是看戏的,左右不了政局。
内山中如今已经彻底乱成一窝粥,傅惊尘忽联合几位宗主发难,白衣派弟子倒戈,直接逼杀蓝掌门,又对他们这些追随蓝掌门的宗主行赶尽杀绝之径,怎能不令郁薄紫咬牙切齿?
就连他的得意高徒梁长阳,不知何时,竟也背叛了他,带着几个弟子,挟持郁薄紫的家人,作诱饵,引他上钩。
上天助他,教他此刻看见傅惊尘的妹妹。
反正是要死的人了,不如杀了她,让傅惊尘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郁薄紫举剑欲砍来,倒在地上、满面血污的梁长阳,死死地抱着他的腿,吃力地叫花又青:“快走,师妹快走——”
花又青此刻身中符咒,真气受损,绝不是郁薄紫的对手。
但梁长阳此刻舍命护她,她不能见死不管。
反正她快要死了。
思忖片刻,她咬破手指,将血液滴在那蛇佩之上,快快地丢到梁长阳身旁。
傅惊尘说过。
只要以血滴在蛇佩上,他心有所感,必然能赶来救人。
……虽然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但是,以他的性格,若是想杀她,必定也要亲手杀吧……
他如此器重梁长阳,现如今看到此情此狂,必定也会来相救。
花又青手持长剑,正欲斩杀郁薄紫,忽觉身体一冷,好似有人控制她的思维。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控制她的人,引得她不由自主往石山外跑,直直地一头跑入一个幽深山洞——
有人趁她身中符咒虚弱之时,竟动了她的觉魂。
不知对方功力深浅高低,此时此刻,花又青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幽暗山洞之中,含着神仙丸细细品尝的崔谦佑,坐在石床上,脚下是胸口中剑的顾茗,静静地躺着,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
花又青看清他的脸,一阵悚然。
崔谦佑对她露出诡异一笑:“你就是傅惊尘和老叶藏着的那个宝贝?”
内山上,掌门居室中。
红烛高照。
鲜血尽染墙。
傅惊尘提着蓝尽忠的头颅,重重往地上一丢。
那死不瞑目的脸,在地上滴溜溜地滚动。
畏惧所谓天道、只敢借助他人之手做恶事的蓝尽忠,今日终于得到彻底的清算。
傅惊尘原想问一问蓝尽忠,昔日里傅家被灭门,他可有参与?
生擒他后,又觉无趣。
如今问了又能如何?人死不能复生。
便干脆地杀了。
蓝琴面白如纸,重重跪在地上,双手捂面,大哭。
负责保护她的那些体修弟子都尽数死亡,不知为何,今夜金开野未出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