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尘看他们打闹,一笑,信步闲庭,拾级而上。
说了好几句话,哄得王不留消气后,花又青几步追上傅惊尘,狐疑:“此处真有黑魔?”
“嗯,”傅惊尘顿一顿,“今夜你同我睡在一起,恐有闪失。”
花又青的注意力并不在“睡一起”这件事上,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同居一室了。比起这个,她更关心另一点,脱口而出:“若是你和我们配合着杀掉所有黑魔,世上只剩下你一人时……或许,你会成为众矢之的。”
傅惊尘笑:“倘若我能压制住黑魔,不许它出来作恶,你会对我下手么?”
花又青摇头。
“你会阻止清水派其他人对我下手么?”
花又青点头。
“那便是了,”傅惊尘说,“青青,别想太多。”
花又青不是想太多,她是真的在认真思
”
花又青迟钝抬头,应了一声,展颜而笑:我来了。?”
傅惊尘亲自叩响将军府的大门。
门童很快开了门,瞧他们这一行人,警惕心顿起。
傅惊尘含笑奉上名帖,自称是云游的修道之人,明日暴雪将至,他们不便行路,特来借宿。
镇远将军热情好客,府上的奴仆也绝非踩高捧低之辈。如今战事吃紧,镇远将军虽已远离戎马生涯,也已婉拒君主的邀约,但也深知如今修道之人地位非同寻常。那门童行了礼,请他们进来暂做,他去通传一声。
将军正在接待东阳宗的贵客,暂且抽不出身,无法亲自同他们攀谈;不过,也命令下去,要下人好生招待贵客,请他们暂时住在东南方向的小偏院中。
安排妥当后,卓木拍拍出神的石山肩膀,奇怪:“你在看什么?”
石山回过神:“没什么。”
他方才忽然想起,在将军府上做事的时候,也曾伺候过这个院落里的客人。
其中有位贵妇人,嫌弃石山喂马时速度慢,饿坏了她的马,扬起鞭子,重重抽了石山十几鞭。
彼时石山年龄尚小,那十几鞭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亏得贵妇人有个小女孩,蹒跚步伐,用身体挡在石山面前,请求娘亲不要迁怒他人,将他救下。
时过境迁,今日再来,已是客人的身份,石山心中五味杂陈。
房间中,花又青犹隐隐察觉到身体发烫,那种怪异的感觉一层一层而来,她捋起袖子,看到自己皮肤仍是原貌。
不是过敏,也不是什么伤痛。
疑惑间,傅惊尘倒了茶水,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花又青说,“只是看着镇远将军府,忽然想起三师姐。”
“楚吟歌?”傅惊尘问,“她怎么了?”
“三师姐提到过这里,说她小时候家道未中落时,曾来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说这里
()做的雪花酥是世间最好吃的,”花又青挠了挠头,“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那么好吃。”
傅惊尘笑:“满脑子吃。”
花又青反驳:“这叫生活情,趣。”
言必,她又俯身凑来,问傅惊尘:“你这几天气血好了许多,看来我的血液,对你调理身体果真有效;不如趁热打铁,我再多——”
“收起你那恐怖的念头,”傅惊尘正色,“你不要命了?你还这样小,身体里能存多少血?你月事可还规律?这几天你的唇白如纸般,再放血,你还要不要活了?”
花又青忧虑:“我这不是希望你快快恢复嘛。”
傅惊尘垂眼,看她放在桌面上的一双手。
他还记得,这双手在濒临巅峰时,是如何死死拽住他的衣衫,要将他衣服扯出痕迹来。
此刻的傅惊尘能暂且稳住体内的魔气,不会让它渡到青青身上。
“能助我恢复的,不止你的血液,”傅惊尘说,“我察觉到,你身上其余体,液也能助我运气。”
花又青呆呆:“啊?”
她想了想,踌躇:“是不是不太好?”
“我知,此事的确有悖伦,理,,”傅惊尘说,“对你更是不公。”
“的确有点有悖伦,理,主要还是比较考研我的道德,”花又青顿一顿,“嗯……就是感觉很羞耻……虽然我知道,它也可以入药……可是……”
越往后,声音越小。
她低下头,紧张,不安,纠结,羞愤。
烛火下,因过量失血的脸颊透出一种玉质的光泽,澄澈若圣泉之水。
傅惊尘温声:“所以我起初并不想告知——你只当我从未说过这种话。”
“可是,若是能救兄长,助你恢复正常……”花又青下定决心,站起来,“不过是区区尿液而已。”
傅惊尘一顿:“嗯?”
“除却血液之外的其余体,液,”花又青说,“不就只有尿么?”
傅惊尘:“……”
花又青忍住耻感,双颊微红:“不过,这种压制魔气的方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