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不是过来读书的,那么他过来的原因就只有后者了。”
“就不知道他要杀的人是谁,希望别对咱们有影响。”如果有影响的话,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后面这句话没有说出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卷,佩德随即和周围的居民打起招呼来。
不得不说,登记员介绍他们过来住的地方不错,周围显然都是民居,安安静静,不似旅馆似的人员混杂,肮脏凌乱。
因为是自己居住的地方,这附近干净极了,他们上一次出来的时候大概是太早了,还没什么人出来,这会儿再出来的时候,时间刚刚好,他们路过的时候,不少人家正在打扫卫生。
或者操作着电动清扫机清扫路面,或者正在修剪花园里的变异植物。
“早上好!我们是昨天开始住在祖玛家的寄宿生,刚刚考上奥法罗大学,我是古典文学专业的佩德,他是古典音乐系的卷。”面罩上的笑脸特别适合打招呼的场合。
听着面罩下年轻人充满活力的声音,又看到他面罩上的笑脸,原本不太习惯和陌生人打招呼的原住民便不太好意思不理会他们了。
于是,或者简单地回一句“早上好”,或者在早上还之外再补充一下自己的姓名,性格本来就外向的还会额外和他们多聊几句——
“你们从哪儿来啊?外面过来的人不都是过来打工的吗?怎么,你们是真的过来念书的呀?”
“我们这儿的植物长得特别好,如果是普通植物也就算了,唉,偏偏都是变异植物,一大早上门都差点打不开,好不容易从窗户出去才发现是一颗爬藤变异了,刚好长在了门上,和个章鱼似的,把整个门给堵死了……”
有好奇他们来历的,有单纯和他们找话题聊天的,无论被谁问什么问题,佩德都能接住寒暄几句,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聊,等他们离开,整条街的人也就认识他们俩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看不到你的脸的情况下,一个笑脸可以拉近人与人的距离。”从巷子里走出来,佩德和卷分享了一点自己的人生体悟。
卷没有吭声,不过待会儿走到学校附近,发现门口有文具店的时候,他走进去买了一根白色的笔,十块。
对着镜子,回忆着佩德面罩上笑脸的样子,他用白笔在自己的面罩上画了个一模一样的。
看到成品,佩德默默回忆了一下白笔的价格,又想了想自己面罩的价格。
就……有点心痛!
不过——
看着顶着和自己同款不同色的卷,面罩后,佩德的嘴角微微勾起,两人在进
入校园后短暂的同行了一段路,稍后便在分叉路口分开了。
古典音乐专业的主教室在校园的西面,需要越过一个大草坪才能到达。
踩在草坪上的时候,卷忍不住往下看了看——是假草,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看起来很像真的,踩起来也像真的,不过一点青草的味道也没有。
仔细看看,不仅草坪是假的,路边的行道树和花坛里的花也是假的。
即便如此,当卷经过的时候,草坪上还是有工人正在打理草坪,卷还停下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还真的在除草,除的当然不是假草坪的草,而是从假草坪下钻出来的变异草。
“这些变异草实在太顽强了,哪怕草坪下的地面做了特殊灌注处理,已经用涂料封层了,然而还是偶尔会有漏网之鱼,总有特别顽强的变异草会从底下钻出来。”大概是因为卷停留的时间有点久的缘故,原本低头除草的工人忽然抬起头来对他说,虽然带着面罩看不到对方的长相,不过他一出声,卷就知道对方的年纪应该不大。
“你好,我是农学专业的涂古。”将手中的变异草塞入一旁的便携垃圾桶,拍拍手,那人站了起来,除掉一只手上的手套,将那只手伸向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