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忽而抬手指向轮椅,大骂:“裴子衿!你可真不是东西啊!事到如今还吃得下去呢!”
“那个谁,你别怕!我有剑!我这就替你、嗝,替你父母报仇……”
同僚脚步踉跄地抽出箭支,瞄准国师——
一见到那森寒冷光对准身边人,扶月本要起身挡在轮椅前面,手却被人摁在桌面动弹不得。
扶月又急又怒,想把这借酒撒泼的疯子打下去……目光不经意扫到黑衣人,看他没有一句话要说的样子,心念一动。
扶月朗声道:“你压根就不认识裴子衿!”
“是否有人告诉你宫宴上穿白衣的就是裴子衿?可他指的分明是国师,真正的裴子衿在对面呢!”
国师松了手。
皇后的眼不知何时睁开,轻飘飘看向箭尖。同僚手一颤,忙陪笑着丢开箭支,跳回座位老老实实坐好,哪有方才醉得站不稳脚的狼狈模样?
黑衣人面露慌乱,嘴上吭吭哧哧:“我只见过他母亲!”
裴子衿慢慢起身,双手拢进袖子:“我府里的确住着一位老妇人,但她不是我母亲,是我为国师大人请来治腿的神医。”
“她老人家脾性怪异,救一人便要杀一人,为此我将她看护在府中不敢轻易让她见人。”
“你说你见过她——”裴子衿笑了,“那你怎么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