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黑发omega伸出去的手没有拉住她,看着小alpha兴奋跑远。

半小时后。

“保护小小姐!!”

然而晚了。

就在异种张开血盆大口,快要把失去反抗能力的小alpha塞进嘴里,一道沉冷女声响起:“碎。”

瞬间,异种的脑袋被天花板掉落的大块材料打歪,异种刚要愤怒地仰头怒吼,这回它所在的大半城堡都塌了下去!

废墟埋没了异种整个身体,堆成小山高,唯有那只举起的、抓着扶泠的爪子露在外面。

离它最近的扶泠居然安然无恙。

璀璨细腻的金粉在扶泠上空无声洒下,是尼弥西斯的‘祝福’。

下一秒,抓着扶泠的爪子一松,扶泠从‘小山顶’跌落,正好落入散发熟悉气味的怀抱。

——两种信息素交缠的气息她方才还在城堡里另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女人换了身齐整干净的银色军装,披下来的银发遮住伤痕累累的腺体。左眼中的六芒星印记颜色很深,是使用异能的结果。

对比之下,右眼血色稍浅,浮着一层被金光照过后妖异而夺目的寒光,她轻声说:“爱丽丝,我来晚了。”

女人体温偏低到像在凉水中泡了很久,衣袂带着冷风的清冽,柔润独特的皮肤表面散着层淡淡冷意,试图压下锁骨边炙热鲜红的吻痕。

omega处于发情期堪称蛮横的信息素在她白手套下矜傲修长的指间磨出异样感觉,使她每一次弯曲、伸直都还像被人狠狠攥住。

她用刺骨的冰凉液体洗去被omega冒犯的温度,宛若在神明面前自惩以示虔诚的信徒。

她的神自然不是黑发omega。

扶泠发现不了这身银白外衣下流动的隐秘暧昧,虚弱地眨了两下眼,低声唤了声‘姐姐’,接着浑身僵住,不敢回头看黑发omega的表情。

她逞能,还失败了……

怀中人逃避般往她怀中钻的行为取悦了满身戾气的尼弥西斯,代表祝福的金色粉末掉落在扶泠长而微卷的睫毛上,金光闪闪。

城堡剩下的部分仿佛是别人家的,竟没受到一点牵连,水晶吊灯被狂风吹得左右晃晃,又在几秒内若无其事恢复正常,大咧咧裸.露在黑白分界线下。

很不凑巧,黑发omega正站在坍塌的边沿,若不是路易莎来得及时,她将从一楼直接掉下去,

()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得在床上躺好几个月。

“没事吧?哎,你这身衣服还没换啊……”路易莎小心搀扶忍痛的omega。

黑眸清晰倒映着银色身影将小小的alpha打横抱在怀中,不在意她身上的灰土,心甘情愿令银色军装染上脏污。

恬静眸光在银发盖住的腺体部位轻轻扫过,落在小土堆上。

唇瓣无声无息开合:

“梦魇。”

路易莎愣了下:“你在说什……”

‘轰——’

异种凶狠地从土堆里跳出来,碎片残渣哗啦啦飞起坠落,没有一片沾到尼弥西斯的衣角。

漆黑的眼扫视一圈,它在无声释放异能——‘静止’。

这种异能能在短时间内让它锁定的目标者不动,时长随它能力大小改变。

女人唇冷冷一扯。她很快从‘静止’中挣脱出来,三级异能发动。

就在此时——身后黑色迷迭香铸成的实体锁链瞬间逼近,尼弥西斯血红的眸刚动,一圈一圈的锁链已如灵巧蛇身缠绕上去!

带着浓浓迷迭香气息的锁链在她身上游走,勒出银色外衣下的肉.体,好似迫不及待与她凉薄的骨头亲吻。

后颈没长好的腺体被锁链摩擦得又痒又疼,冷水冲掉的信息素又以这种粗.鲁的方式重新注入。

黑色六芒星晃了下,极速颤动的瞳孔又有一道虚虚的黑影显现——像是第一个交叠的六芒星。

这是霍恩家族的异化,相当于借用第一只恶魔的力量。

然而,锁链很快覆盖到她脸上,正好挡住左眼,黑色光芒被迫黯淡。

楚纤你是不是疯了!!静止状态下,不能眨眼不能说话的路易莎看见会长脖颈间多出的类似枷锁的东西也疯了。她用眼神狠狠表明自己的不满,可黑发omega朝银色军装的方向伸出手,柔声说:

“宝宝,过来。”

在迷迭香的放肆狂欢中,她的嗓音如同一声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没回过神的扶泠身体已自动走向omega。

同时,那只大型异种也甩着尾巴巴巴地跑到黑发omega腿边,用大脑袋拱走静止的路易莎,再小心翼翼贴上去蹭了蹭。

楚纤握住小alpha的手,气息逐渐虚弱,但话音坚定:“我说过,我会带你离开。”

也许承诺不适合说太多次,每一次都会消减其真实性,让它轻飘飘听起来像个拙劣又伪善的谎言。

这句话对扶泠的意义也在于此。

她厌恶尼弥西斯的触碰,贪恋omega的怀抱与安抚,喜欢沉浸在迷迭香的信息素中——虽然每日训练教她强大,但她喜欢在omega面前掉点儿脆弱的眼泪。

既能将难以纾解的脆弱丢弃在不被人嘲笑、说教的地方,又能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她爱这句话不切实际,因为她想保持现状,在她还未有能力撕开霍恩家族这把庇护伞前。

“你好像有话要说。”楚纤微微

侧眸,被碎石划开的脸颊盖着薄薄几道血痕,衬着脸色愈发惨白,“允许你说一句话。”

路易莎深吸一口气:“楚纤,趁你还没带着小小姐离开这里,放弃你的计划。”

——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这只特级异种分明被异调科驯化!怎会不听小科长的指令?!

可它如何穿过霍恩公会重重防线,直接抵达……

“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胸前佩戴纯白翅膀与号角徽章的红发女人走了进来,嗤笑着摘下墨镜,随手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