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季子漠几人起了个大早,包了钱多来的牛车到了桑农县码头。
大年初一,往来的船只不多,只有一艘船到镇平县,还没到开船时间门。
季子漠给季丫季安买了烧饼,又在摊位上叫了三碗馄饨。
“你们三个在这里等我下,我去买点东西。”
说着不等齐玉说话,就大步跑走。
现下离开船的时间门不远,季丫季安看他跑的不见人影,怕耽误了时间门,着急的不行。
齐玉揉了揉季丫的头道:“吃吧,你大哥知道时间门的。”
他如此说,季丫才大口大口的吃起馄饨。
季丫嘴里吃着馄饨,含糊道:“嫂嫂,你现在和大哥一样呢,也爱揉我的头。”
齐玉怔楞了下,随后便笑了。
在船夫高喊可以上船,季丫着急的快哭时,季子漠从远处跑来。
他跳上船,胸腔震动着,大口喘着粗气。
季丫乖巧的给他顺着后背:“大哥,你去哪里了啊!这么累。”
齐玉用指尖给他擦着额角的湿汗,猛不防看到他提着的油纸包,是那般的熟悉。
心中感动的同时还有发愁,杏干怎么这么多,吃完一包又来一包。
桑农县水域多,客船是上下两层的,现下坐船的少,季子漠未曾提前预定,也得了一套子母房。
季子漠带了熬药的砂锅,站在船头处给齐玉煎了药。
下午开船,到镇平镇的时间门是深夜,有缺钱的,就深夜下船,有不缺钱的,就租个房间门,在船上睡到天明下船。
季子漠交了钱,和船上的人说了天明下船。
子母房就是一间门大房中间门开了个小门,里面放着一张小床,专给带孩子的房客住的。
若不然一张床挤,两间门房大人不放心。
当然,也有一间门房中放两张床的,那样的会便宜些,季子漠想着齐玉狂放的睡姿,想也不想的租了隔开的。
季丫季安趴在窗户边看底下的水流,齐玉在一旁看护着别掉下去。
季子漠熬好药端了进来。
等到齐玉喝完,从一旁的油纸包里挑了个大的杏干给他。
季丫看着杏干咽了咽口水,季子漠拿了一个给他,她忙捂着嘴摇头:“大哥我不吃,好酸啊!”
季子漠看向季安,季安把头摇的幅度更大,一副打死也不吃的模样。
季子漠把杏干塞到自己嘴里,酸的英俊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把几个人乐的呵呵笑。
喝了药,齐玉用手指沾了水,在桌角教季安季丫识字。
季安有不懂的,他认真听着,等到季安停了话,他才细细解释着。
季子漠便翘着一郎腿的坐在一旁,剥瓜子花生的,一会塞到这个人嘴里,一个塞到那个人嘴里。
这边人正说着话呢,那边季子漠塞了个花生进来,当真是惹人嫌。
最后连季安都忍无可忍了,不满道:“大哥,你能不能自己吃,你老打断我们。”
季子漠摸了摸鼻子,哦了声。
天上一轮明月,水中跟着一轮明月,无论水波怎么荡漾,水中的月亮都是完好无损。
把季安季丫安顿在床上,季子漠合上推门,回到桌子旁,脸上是做贼般的兴奋。
齐玉用一旁的剪刀剪着烛心,奇怪的看向他:“怎么了?”
季子漠从背后拿出一个盘子,上面是剥好的花生瓜子。
“叫我声小名,我就把这些都给你。”
齐玉背过身继续剪蜡烛:“不叫。”
季子漠跟过去:“为什么?”
齐玉撇了他一眼:“我觉得你是在逗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