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爸妈又表现得很愧疚,妈好几次悄悄和我说:“你哥现在特殊时期,你就克服一下,等你哥上大学了,卧室就是你自己的了。”
这话我听在耳朵里,心里却很清楚,那间卧室永远不会真正属于我,就像爸妈不会属于我,余柏言也不会属于我一样。
我是不速之客,我全部的礼让都是应该的。
是我挤占了我哥的资源。
为了让爸妈安心,我总是表现得很喜欢那张折叠床,事实上相比于那间卧室,我也确实更喜欢睡在客厅。
哥很疲惫,但看起来信心满满。
他说他一定会考上最好的大学,一定会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在我哥说这话的时候,我特别想问他:那余柏言呢?你想做的事里有什么是想和他一起的吗?
我自然没问,我自然希望没有。
我没办法独占那间卧室,没办法独占爸妈,但至少现在,我独占着曾经属于我哥的余柏言。
这些心思,我尽量藏着掖着,当着我哥的面我总是低眉顺眼,装得像个懂事的好弟弟,可等他转过身去,我会偷着打量他,会想:如果东窗事发,这个完美无瑕的优等生会是怎样的反应。
几年之后的一个夏天,这个问题的答案姗姗来迟,和我预想的完全不同,但也情理之中。
只是,对于余柏言来说,大概不是一个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