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田弦一郎是最早到的医院,兄长要去赤也家接人,他便独自先乘电车过来了。
幸村病房里没有人,他找上天台果然看到对方独自坐在长椅上的单薄背影。
幸村向他吐露了手术的成功率其实不高,但如果不做手术,就只是保守治疗的话,他是注定无法再站上球场的。
有人推开天台门打断了这段对话。
社团里的大家热情跟社长问好,汇报最近的训练情况,气氛跟往常一般无二。
真田弦一郎却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再待下去,离开病房天台后,他漫无目的地走出了医院,脑中不断重复刚才幸村的话……
如果手术失败,最坏的情况,会死。
他该劝说幸村放弃吗,但从小相识同行到现在,他无比清楚幸村想听自己说的不是这个。
无法再站上球场,一定让幸村比死更难受,可是「死亡」……
当这个陌生而遥远的词语,摆在眼前的时候,少年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恐慌,更多的是迷茫,交织蒙在眼前形成蛛网。
真田弦一郎想起过去很多年,家中那个无人居住却始终保持整洁的空房间。
又想起刚才幸村说话时,略带落寞,又无比坚定的神色。
他说要将希望赌在明天的手术上,为了重新站上球场,为了实现跟他们的约定……
叮铃铃——!
“喂!”
真田弦一郎猛然惊醒,发觉自己居然已经来到医院外某个的十字路口,险些就这样走下斑马线。
“现在,还是红灯。”
眼前车流穿行,刚才叫住他的少年显然也被吓到了,睁圆双眼补充道。
“……”
真田弦一郎认出喊住自己的人,是青学的一年级正选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奇怪他怎么心不在焉的,提醒说:“不接电话吗,一直在响。”
“…多谢。”
真田弦一郎摸出手机看到备注“兄长”,接通后听到那边传来赤也跟谁说话的声音,倒是拨号的真田鸠见一时无言。
“兄长?”他唤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真田弦一郎以为是切原赤也又闯出了什么事,隔三差五就会来这么一下,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啊,我想问你们人在哪?”
真田鸠见的语气听不出异样,说着又拿远听筒跟旁人说了句什么。
真田弦一郎道:“他们应该都在医院天台。”
只说其他人的位置不说自己在哪,看来是想一个人待着静静?
电话这头的真田鸠见刚才是真的有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