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西装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那里,真弓好奇的眼神里有些谨慎。
“请问……”
男人转过了身,一如加茂宪伦那时的穿衣习惯。西装三件套穿的一丝不苟,皮鞋擦的锃亮,领带打成没有一丝褶皱的温莎结——最重要的是,他那因为向后梳起露出的额头上依旧有着那道显眼的伤疤。
真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老师!”
这张全新的脸比加茂宪伦那张要英俊不少,点头微笑的时候让真弓都产生了错乱的感觉。
在他的示意下真弓坐到了离得比较近的床边,好奇的目光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打量着这一具完全陌生的身体。
“其实我是以为再也见不到您来着。”真弓笑着,看似轻巧的语气,话语中却有着几分试探。
“族老们都说是我的血加上术式从加茂家先烈中唤醒了您,您那时候也确实是靠着我的咒力维持着身形,原本以为我失去咒力就是永别了,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加茂宪伦动作很放松的翘着腿,看着自己将近五个月没有见过的学生轻笑了一声。
“所以你是在以为我会因此‘死亡’的情况下依旧选择诅咒了自己。”
真弓露出了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怎么会,一旦我恢复了咒力就会将您重新唤醒的,毕竟——您可是引导我学习诅咒的……唯一的老师。”
现今的咒术界对于诅咒的定义似乎总有些模糊和暧昧,他们将叛逃的咒术师和为恶的咒术师都叫做诅咒师,但实际上使用诅咒的人并不多。
比如叛逃的特级咒术师,现在也是诅咒师一员的夏油杰,他使用的依旧是咒灵操术,并不会因为身份的改变而发生性质变化。
咒术师的“咒术”以及诅咒师的“诅咒”其实依旧指的是一种术式,一种与生俱来的生得术式。
但在真弓三岁开始被老师教导的那年,他就告诉了真弓,比起天生的赤血操术、比起一学就会的术式,她在诅咒方面的天分是这两者加起来都比不上的。
只需要咒力就可以平等学习的诅咒,因为过于邪恶和容易被滥用从来没有被系统记载下来。但在真弓下意识的诅咒他人时,她的老师牵着她的手走进了诅咒的世界。
——仿佛天生为了诅咒他人而生。
她的老师这样感叹到。
如果说咒术师的咒术是为了对付咒灵诞生,那诅咒就是为了对付咒术师和人类诞生的。
她不是什么五条悟期待的咒术界的未来,从来都不是,也不会是。
“伸出手来,真弓。”
真弓带着疑惑的表情伸过手去,手心里被放入了一个掌心大的小长盒。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