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诚恳道:“人工降雪,有点贵。”
夏导:“……你坐拥几千亿美元的集团跟我说六十万的人工降雪有点贵?”
郁清订正:“六十万那是一场的价格。”
夏导一时无语,还是阿闻路过,推了推眼镜说:“心疼呗。”
夏·真钢铁直男·导一脸疑惑:“这心疼什么。”
阿闻答:“心疼赚钱的人呗。”
于是至此,惹得郁清头一次在剧组闹了个大红脸。
偏偏他自己的助理林姐还要拉偏架,帮着阿闻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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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总,郑郝和方奕那边我全都处理好了。”
范瓶打了个哈欠,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裴予:“没事的话,我回澳城了?”
裴予没接:“戒了。”
范瓶有些意外,旋即又想起裴予在他飞过来之前就提醒他那一行的人都不许抽烟:“……郁少不喜欢烟味?”
裴予嗯了声。
范瓶心说果然,有点好奇:“这一次您又算到哪一步了?欸,您说您脑袋瓜这么灵光,搁古代是不是注定做皇帝的命儿?”
他问完,又清楚裴予不会回他,只咂嘴道:“我看那铺天盖地的新闻时,董家那小少爷,可急了,尤其是您去接郁少的时候,董少可是急得给我打电话想叫我这狗头军师出点馊主意。但我就不一样。”
他笑:“我知道没有什么事能超出您的掌控。”
裴予却说:“有。”
这一次的事,虽然得益于他之前做了很多的准备,但这条路对于裴予而言,是最坏的退路。
他和郁清的运气都太差,裴予最初规划的,是最好的一条路。
郁沣夫妇健在、郁清在那样的家庭下幸福的长大,他们或许还是会相爱,但至少不会有这么多的坎坷,郁清可以少掉好多的眼泪。
但后来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这一切,于是裴予又不得不重新规划。
可无奈他的运气真的太差了。
他不得不对记忆里那个对郁清的确还不错的舅舅出手,也不得不用一个个谎言作为砖块砌成堡垒,一个看似能挡得住所有刀光剑影,但实则里头冒一点火星就会被烧的灰飞烟灭的纸堡垒。
他想过要利用郑郝和郁清说开一点事,却没想过要把所有的幕布全部掀开来。
这一次,裴予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庆幸于他相信上天从不眷顾他。
所以他才能将这一局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掰回来。
范瓶有点意外,但想了一下,以为他是说郁清:“郁少吗?的确欸,我还以为郁少是那种可可爱爱的阳光大男孩,没想到啊。”
裴予却说:“不是。”
他神色平淡:“我早就知道了。”
他再见到郁清的第一眼,就知道那个小心试探的小孩有几分在演、又有几分是真。
所以裴予那天的话并不作假。
那些人喜欢的、看到的都是裴予用规矩和所谓的道理束缚出来的一个假相,但裴予喜欢的,却是那个包括了假相在内的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