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神聆点头:“本应如此,父亲保管,最为妥当。”
江恒逸露出慈父的笑容,又想到一事,迫切地问:“渡厄大师还说了什么吗?他有没有说我的仕途如何?”
江神聆摇了摇头,“父亲,渡厄大师说,这是你命中的大劫,神明已经指引你度过了劫难,若再给你更多指引,恐怕会折了你的寿元。”
“是,千万不能折了寿元。”江恒逸阖上盒子,珍惜地捏在手中,“你也累了,快回房休息吧。”
待江神聆走出书房,他盯着盒子,捏着胡须浅笑。
过些时日将亲朋好友们都约到府上,一起欣赏先帝爷亲手雕的佛像。
到时他再故弄玄虚地向众人显摆,自己与渡厄大师有缘。
他越想越是面上有光,独自坐在桌前,抚掌大笑。
江神聆刚走出房门,就被守在门口的母亲掐住了手臂,她轻呼:“疼。”
江夫人捏着她的手臂把她往一旁的抱厦拉扯,“你骗得了你爹,骗不了我!”
江神赐看着二姐吃瘪,高兴地跟在后面拍手。
江神聆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再想到他前生闯下的那些祸事,当即决定给他教训。
到了抱厦里,江夫人松了手。
江神聆揉着被捏红的胳膊,“母亲,你管管弟弟,他八岁了还在吃手,半大的人了还像三岁孩童一般顽皮,日后不知道要闯下多少祸事。”
江夫人怒极反笑,“我还没有指责你,你倒是数落起你弟弟来了。”
她指使嬷嬷们,“愣着干什么?给我好好教导她规矩!”
四个婆子围上来将江神聆按在地上,抬手就要打。
门外张娘子得了门房传来的消息,急切喊道:“夫人,杨老夫人来了!”
江夫人立刻让嬷嬷们住手,要是打伤了女儿,母亲见到又要骂她。
她气不打一处,又抬手去掐女儿,却被江神聆滑溜地侧身躲过,“母亲,我听说,你闺中有个手帕交李氏,她比你大四岁,和你出身相仿,你们初时关系甚好,后来闹僵了。”
“李氏嫁的夫婿比你差,她长女却嫁给了鲁王,所以你一直存了心思让我嫁给太子,好压她一头。”
“你怎么不看看李氏将两个儿子教得多好,她长子是二甲进士,次子习武,亦是出类拔萃。你再看看我弟弟,人家指不准在背后怎么笑你呢。”
江夫人被江神聆说得面色燥红,更是动了怒要扇她耳光。
门口的念南高声撒谎:“杨老夫人往书房来了,马上就到了!”
江夫人恨恨地停了手,指着她的鼻尖,“谁告诉你这些事的?”
前生听来的事,江神聆不便细说,便含糊地骗道:“赏花宴上,听鲁王妃说了几句。”
“李氏那个贱人!”江夫人小声咒骂了一句,“竟把这些事告诉她女儿。”
“母亲,我高嫁是无望了,你趁着弟弟还小,努力将他培养成新科状元吧。到时候李氏只能嫉妒得牙痒痒,她儿子进士出身怎比得过赐哥儿的进士及第。”
江神聆瞥了一眼在院子里含着手指看热闹的江神赐,他怎么看也不是新科进士的料。
江神赐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对她做了一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