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槿在病房里见到了成嘉言。
他背靠在病床上,脸色唇色都有些苍白,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有些迟钝地扭过头。
那双亮橙色的漂亮眼眸中首先是冷淡,似乎在无声询问“谁允许你进来的”。
不过在看见姜女士和闻槿的时候,眼中的防备淡化了许多。
至于闻槿为什么能精准地认出人——因为他的好感度是82,而此时此刻成怀瑾的好感还未到80。
姜女士:“现在头还晕吗?”
成嘉言摇头:“不会。”
姜女士:“我帮你们请了假,什么时候好了再回克里斯托上学。”
成嘉言颔首,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下意识皱起眉,大约是牵扯到了哪里的伤口。
姜女士:“命倒是还算大。”
闻槿忍不住问:“他们两个都受伤了吗?”
姜女士轻叹一声:“怀瑾好一些,只是轻微骨折。”
每年那么多滑雪的人,在雪道内都有碰撞发生,更别说是滑野雪。
摔到短暂失忆或者断几根骨头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这两人遇上了雪崩,碰到这样的情况,摔骨折也不算特殊。
好在天气不错,又只是小范围的雪崩,要是大范围的那种……两人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说不定。
姜女士对自己孩子的心疼暂时放在一边,她认为人总得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一定的代价。
他们两个在较劲前就该想好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很善解人意地看向闻槿,语气温和:“我先去另一个病房,你们可以先聊聊。”
她的手轻轻搭在闻槿的肩膀上,仿佛是要用这种方式给她一些力量。
闻槿听见她说:“我知道这两个孩子从小就很任性。你也不用太可怜他,想说什么直接和他说就好了。”
不论是拒绝,还是安抚的话,没必要紧着他们的想法来。
这位女士朝着闻槿弯了弯眸,随后她转身向着隔壁的豪华病房走去。
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个同龄人。
在闻槿来这里之前,成嘉言已经做过了细致的检查,他抬手按在太阳穴的位置,勉强朝着闻槿露出一抹笑。
医生说他的记忆缺失了一段。
闻槿开门见山问他:“你还记得什么吗?”
成嘉言眨了下眼:“……好像是,我要去把萨摩耶接回家,我们约好了见面。”
这么看来,应该是卡在了成怀瑾被糯米吓到的那一天。
为什么会是这个时间段?
似乎是因为那天过后,闻槿开始更多的关注成怀瑾。
体现了自身弱势的人,似乎总能够引起他人对他的怜爱——更何况成怀瑾之前是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如果给成嘉言一个重来的机会,就算在雨里多站一会儿,或者让闻槿打电话,自己都不会动的。
不过闻槿自己
没什么感觉。
成嘉言的视线随着她的走动。
他问:“……已经把小狗接回家了吗?”
闻槿走到床边,她说:“嗯,已经带回家了,不过要记得避开成怀瑾,他怕狗。”
成嘉言条件反射皱眉。
闻槿观察他的面部表情,轻声问:“你还记得为什么去滑雪吗?”
成嘉言思索的时候,神色又一次变得痛苦起来:“不……我现在不太清楚。”
无非是要去追寻一些刺激,但以往都是要再过半个月左右才会去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