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人脸有了具像化,是路饮,那些模糊晃动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谈墨心中的烦躁和不安在此时攀升到极点。
他睡不着,所以跑去路饮的房间找他。
路饮的房门锁着,但从缝隙下透出微亮的光,显示他还没入睡。谈墨敲了会门他就过来将锁打开,睡袍仔仔细细穿在身上,遮挡锁骨的皮肤,看不出一点缱绻旖旎的风光。
他刚告白,路饮就防他了。
路饮给他开了门,又重新回到床上,卧室昏暗,只有床头旁的两盏阅读灯散发出橙黄的光芒。路饮在适眠的光线下浅浅打了个哈欠,问他:“有什么事找我?”
“没睡着。”谈墨说,“问你个问题。”
路饮把手机放到手边,他半靠在床背,身后倚着他的枕头,而谈墨站着。俯瞰的姿势让谈墨的气势比今晚告白时更足,路饮盯着他看了
几秒好。”
旁边响起摔书的声音。
早课从八点钟开始,共三节,中间休息十分钟,在他直截了当地拒绝后,江泊烟没再继续给他发消息。
但之后的整一堂课他就趴在座位上,盯着路饮的侧脸无聊发起呆,目光热烈,让人不胜其烦。
路饮漂亮的双眼微垂,眉间压着被冒犯的不悦。休息间隙江稚余出去接电话,这一排只剩下他们孤零两个人,他抬头,冷漠的视线扫过江泊烟,突然朝他勾手,说:“过来。”
幸福一下子来得太突然,江泊烟甚至不敢确定,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你。”路饮说。
江泊烟这才扭扭捏捏地坐过去,以为路饮要和他说什么悄悄话,谁知下一秒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用力将他的脑袋往下摁。
“啪。”
教室里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齐齐朝他们看来,短促地尖叫一声。
江泊烟的前额结结实实砸在桌上,剧痛从皮肤和桌面接触的地方开始蔓延,让人头晕目眩。他想起身,却被路饮死死按住不能动,呼吸因为气愤而变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