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梁少程和一位看上去气质不凡的男士入座,默契的将南面留给江季风。
不一会儿,一位女人走了进来。
用粤语道:“我来迟了,宵夜我做东。”
温漾坐在江季风的身边,抬起杏眼望去。
这位女士化着精致的妆容,淡淡的香水味,从头到脚包括包包都是香奈儿的私定款,气质极佳,把包随手一放,随后娴熟的入座在江季风的对面。
女士看上去应该是和江季风一个圈子的,和他也很熟悉,笑着打招呼,随后看向温漾,从上到下的打量,随后用粤语道:“稀奇。”
至于稀奇什么,可能是说,稀奇江季风居然会带女伴。
江季风靠坐在椅子上,玉质扇骨的手摸着麻将,并未搭理女人。
女人入座随口打招呼:“李安安,可以喊我anne,随意就好了。”
她再落落大方,温漾也没有露怯,随和着打了招呼道:“温漾。”
江季风的手适时的揽过她的肩。
在另外三人面前,低头温柔询问:“会打吗?”
温漾摇头,她自幼跟着温爷爷,温爷爷管教很严格,她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
也不是说麻将不好,只是她没这个机会。
听见江季风说普通话,anne用粤语问:“她不是港城人?”
随后,目光看向江季风,用普通话道:“既然她不会,那就让她在旁边看着你打就好了。”
anne嗤笑继续说:“难不成,你还想让她和我们打?”
特意用普通话说,这一圈人都是说粤语的,anne此举,无非是告诉大家
——她还不配上台。
梁少程欲言又止,却还是沉默了。
说完,麻将刚好升起。
anne先一步按了骰子,房间内响起骰子甩动的声音、还有侍应生泡茶冲茶的水声、以及楼下传来happy的声音。
温漾也听出了anne的话外音。
有些有
钱人自持身份地位高久了,会觉得和普通人不一样,甚至可能和普通人产生交集,会拉低他们的身份地位。
她心底倒是没什么感触。
于温漾而言,她不想与anne这种人较真。
再者退一步来讲。
这人是江季风的好友,也是港城有头有脸的贵家小姐。她总不能逞一时口舌之快,把人家给得罪了,令江家在背后被人说小气。
谁认真谁就输了。
她没忘记今天来这的目的——翻倍赚钱。
她只当没听见。
房间内也响起麻将的声音,anne用粤语问:“打多少一把?”
梁少程看向江季风,似乎是能从江季风的面色里悟出些什么,很快便后者道:“玩就玩大点,十万。”
虽说在座的各位都不缺这一两百万,但十万一把还有些吓人,不过anne很快便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几个包而已,随意啦。”
anne都同意了,梁少程和另一个男人也没说什么。
温漾余光看向江季风,他自始至终面色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背靠在椅子上,一手搭在她的椅子上指尖向下垂,另一只手用来摸牌打牌出牌。
一连几把,anne都输给了江季风。
起初听见十万一把,温漾心里还捏了一把汗,随着时间慢慢过去,看着越来越厚的筹码,心里有些激动,这已经不止翻倍了,是翻了好几倍。
连输十把,anne终于来了脾气,推牌不玩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你很缺钱吗,往死里赢我。”
江季风把anne的牌堵到无路可走,她实在是忍无可忍。
打麻将一旦有人来了脾气,意义就变了。
梁少程似乎也知道这场麻将即将结束,于是招来侍应生,用粤语道:“筹码换成现金。”
四个侍应生上前点卡牌。
随后由输家刷卡。
anne脸色一白一红的支付了一百万给江季风,又支付了各五十万给梁少程和另一位男士。
换做以往,男士们早就会随意一笑说,玩玩而已。
但今天,直到最后一次支付完,三人都未讲话。
侍应生半分钟就换了现金上来,两百万的现金堆在面前。
anne黑着脸道:“愿赌服输,给你了。”
而反观江季风,他单手推牌,随后背靠在椅子上,姿态肆意散漫,深邃的眼眸带着倦懒,甚少如此不绅士的嗤笑道:“我还以为你多大能耐。”
江季风向来是绅士的,温柔的,与女人也是保持着安全距离,男人可能对他是恭敬的,但是anne在这个圈子里呆久了,自持江季风对lady绅士,所以说起话来偶尔也无边界。
在圈子里,anne仗着别人骨子里的绅士礼仪肆无忌惮。
但没想到绅士如江季风,会说出这么直白露骨讽刺她的话,anne面色
一白。
随后,她看见江季风抬手喊来侍应生。
慢条斯理的吩咐道:“一百万,打到我身边这位女士的账号上。”
anne这才听出了不对劲,难怪刚才一个劲的堵她的路。
她忍不住问:“为了一个女伴,失了绅士风度,至于?”
“你不配被绅士对待,何况她不是女伴。”
江季风站起身,牵起温漾的手,将她带起来,随后道:“她是我妻子。”
温漾任由江季风牵着,听他对梁少程道:“玩的尽兴,下次聚。”
她跟在他的身边,走出别墅。
现在下午四点,风有些大,吹乱他的发,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温漾感受到他干燥宽厚手心传来的温度,在冬天风很大的午后,她后知后觉,从他一言不发专注打麻将的开始,不是在给她赚翻倍的钱,而是在给她撑腰。
那搭在她椅子上的手,不是散漫。
是在给她底气。
她的掌心微微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