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虞卿辞听到身侧传来了温砚笙的一声低笑。
温砚笙竟然笑她?
虞卿辞低头看了眼自己因攥紧而泛红的掌心,就算温砚笙的出现是让她有些惊慌,可是有必要笑吗?
好笑吗?
虞卿辞的家世给了她足够的底气,让她向来行事随心所欲,这还是她第一回产生了一种名为羞愤的感觉。
虞柏洲身边已经不见温耀远和那位于女士,想必已经被她的言论吓跑。她快步走过去,越过温砚笙时,低声说了一句:“不满意。”
温砚笙又笑了一声。
虞卿辞咬了下后槽牙,直接站定在温砚笙面前,当着她爸的面,说:“我真的很不满意。”
“知道了。”温砚笙点了下头,望向虞柏洲微一颔首,“虞总。”
虞柏洲的视线掠过二人,强行忽略了虞卿辞的那句‘不满意,笑说:“我还担心我家这祖宗给你甩面子,现在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虞卿辞有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正要解释。
就见温砚笙转过头来,冲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小辞很乖,只是不太满意您突然为她安排的相亲,有点被吓到了。”
虞卿辞:……
既圆了她那句‘不满意’,又替她在她面前讨了份好。但,她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吧?
虞卿辞十分不爽,才不要温砚笙替她说什么好话,拽了一下她爸的胳膊直言说:“我刚刚对那个男的说话有点难听,要是影响到了你们的合作,可千万别怪到我头上啊。”
虞柏洲确实不介意:“本就是为了巩固合作、锦上添花,也不仅仅只有联姻一条路可以走。”
走出咖啡厅,电梯上行,酒宴的宴会厅中已经到了不少人,作为主办方,虞柏洲总得周旋一番,问虞卿辞是要先跟着他,还是先跟着温砚笙。
温砚笙说:“虞小姐刚回国恐怕还有些不习惯,等会儿我再带她过去找您。”
虞卿辞压根没听出这两人话里的不对劲,还沉浸在方才的不爽中,于是故意对虞柏洲说:“我要跟着你。”
虞柏洲无奈的看着虞卿辞,又看看温砚笙:“你不是最讨厌交际吗?等会儿等人都到齐后,你再出来露个脸就行。”
虞卿辞坚持说:“我不讨厌。”
虞柏洲接了个电话,温砚笙看向虞卿辞,问:“你在闹什么?”
虞卿辞一脸的‘我就是脾气不好就是要闹’,嘴上却很硬:“谁跟你闹了?”
温砚笙点点头,像是纵容小朋友般,在虞柏洲回来时对他说:“想必虞小姐也是跟在虞总身边更好一些,我恰好还有事要和李总详谈,只能先失陪片刻,虞总莫怪。”
行事周到有礼,虞柏洲笑着摆摆手,还叮嘱了一句若是繁忙不必再特意赶回晚宴。
在温砚笙离开后,他叹了口气:“小祖宗,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说动温教授来帮忙吗?你刚回国根基不稳,上半年的投资回报率也一塌糊涂,我怎么放心将公司交给你?”
虞卿辞后知后觉她爸话中的意思,简直要吐血。她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那女人到底是谁啊?”
“温氏集团的大女儿温砚笙,如今在云京大学任教,英国回来的,你们应该也有共同语言。年纪轻轻当上教授,这些年她经手的案例就没有不成功的,履历相当漂亮,若不是她对商圈没兴趣,恐怕现在的温氏早就易主了。”
虞卿辞想起来时偷听到的墙角,苏柠玥口中也许会有夸大的成分,可她心高气傲的爸嘴里就没出过什么好人,能得他如此评价的人,想必还真不是在忽悠明宇的那位老总。
所以……
“你说的帮忙到底什么意思?”
“跟温氏的合作本就是他们占了便宜,联姻不成还能结个师生嘛。温砚笙虽不参与温氏决策,好歹也是温家人,帮忙带带你不正好?”
虞卿辞的大脑‘嗡——’的一声,好似在天旋地转。虞柏洲在一旁絮絮叨叨又跟她分析了很久的利弊。
总而言之就是她爸觉得她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尤其是今天看她拒绝温耀远后,愈发认定她的思想也被国外那一套洗得差不多了。又觉得自己管教不了,于是想出了把她扔给温砚笙管教的这一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