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又高了一些,多读了几年书显得气质更加沉稳自信,不变的是他那张英俊逼人的脸,朗目剑眉的眉眼,让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校方也派了接客的人员,但smith教授很贴心地让段知遇坐岳父的车,自己则上了校方安排的车。

段知遇本没打算让桑原远来接,所以连信里都没有附上航班信息。

也不知道他是查了航班来的,还是从一早就开始等在这里。

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很暖:“爸,你不用特地来接我,我忙完了工作自然会回家的。”

他还不太习惯叫“爸”,这一声叫起来有些生硬。

几年前离开华国时,他和桑宁刚领了结婚证,知道他们已经结婚的人并不多。

在国外也只有在填表写上“已婚”时,才会想到这一点。

但刚刚在导师面前,他还是顺从自己的第一反应,介绍桑原远是自己的岳父。

桑原远:“你这孩子,两年没回来我能不来接你么?再说我现在也不忙。”

地已经租好了,等银行放款开始建房,所有业务员出去跑新业务,很快会有头绪。

段知遇看着他鬓边的白发,目光柔和:“爸这两年辛苦了,都有白头发了。”

桑原远感慨道:“以前觉得辛苦,总急着想给你们多留点家底,现在不觉得辛苦,一来是你长大了,二来嘛——”他说到这里眯眼一笑,“宁宁长大了。”

她真的懂很多!

这样的表情,段知遇从来没在桑原远脸上看到过。

以前只要一提起桑宁,他就愁云满布。

难道现在变了?

若说他这辈子见过最不上进的人,当然是桑宁了。

她简直把得过且过,好逸恶劳八个字演绎到了极处。

他比桑宁大三岁,住进桑家之后,主动承担起辅导她功课的责任。

但她能躲多远躲多远。

她一直是段知遇最羡慕的人。不用努力就有自己梦想的一切,安稳的生活,疼爱的父母,可偏偏一点也不珍惜。

以前她是桑原远的负担,以后,就是他的了。

想到这里,段知遇心里有一种微妙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