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听雪似乎“羞愧逃跑”,沈言只觉得心里极其畅快,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期待到身体都忍不住要发抖,耳边是一些人没有收着音量的讨论声
“看来真少爷也不能代表什么嘛,沈家明显更在意沈言,连贺家也抬举他,看来这个沈听雪是废了。”
“走哪都带着一个口罩,谁知道是不是丑八怪,我看网上说神沈听雪满脸雀斑,长得很丑,简直是不忍直视。”
“穷人家出来的孩子,能有什么才艺,也好意思登台演出?等着出丑吧!”
听着这些话,沈言简直满意极了,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确定没有任何的疏漏,便扬起一个单纯的笑容走向了台前。
今天贺年的小叔叔也会来,如若能得到他一丝青睐,自己和沈家便是平步青云。
沈言的表演是一个三分钟多的钢琴独奏,灯光只照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曲艺娴熟,优美动听,落在不了解的人眼里,倒还真像个单纯的小王子,几乎是全场截止现在最好的节目了,一结束就收获了如潮水般绵绵不绝的掌声。
沈言的眼神似有似无的望向低着头看上去有些无聊的贺宴身上,暗戳戳的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只是可惜,一直到沈言下台,贺宴都硬是一个眼神都没抛过来,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至少贺年看自己的眼神里是有惊艳的,也就不枉费他精心设计这一遭。
他的眼神恶毒的望向放下的红布,我亲爱的哥哥,你的噩梦马上就要来了。
但是沈言今天注定要失望了,沈听雪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时候,立刻就收获了无数的惊讶和傻眼的眼神,每过一片地方,就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的声音,一直到沈听雪站在舞台的幕后,才堪堪有人回神。
刚刚过去的那个是,沈听雪?!
沈听雪知道所有剧情,他知道台下坐着的,可不止有贺年,还有他那个权势滔天的小叔叔,本位面最大的背景板贺宴,在剧情线中,贺宴是贺家真正的掌权人,因为有贺宴,贺家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而贺年之所以会如此的炙手可热,是因为贺年是贺宴从二房选出来的继承人,贺宴单身无子女,也不打算为了家业娶妻生子,为人冷心冷情,说一不二,基本没什么人敢拿他出来说事。
贺宴基本很少会在应酬的场合露脸,只因京大是他母校,也是贺年第一天开学,贺宴才肯纡尊降贵的来看一眼罢了,至于其他的什么沈言,贺宴根本都没入过眼。
百无聊赖的看了看手表的时间,贺宴已经忍得有些厌烦,沈言在台上卖力的弹奏对贺宴来说完全就是对牛弹琴,甚至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掌声和喧嚣,贺宴也只感受到了吵。
无趣。
放下交叠的双腿,贺宴刚准备要起身,却被一声极好的丝竹之音绊住了脚步,那婉转的乐声中,似乎传来了细细的唱腔,清脆如天籁,剜的人心痒痒。
不由自主的,贺宴抬眸望向前方,在一束束明亮的白光下,一身红粉戏服的沈听雪站在舞台中央,朝着他盈盈望来。
砰,砰,砰。
贺宴不确定,这到底是他的心跳,还是他听见了别人的心跳,随着沈听雪的出场,会场在此起彼伏的传来一阵阵抽气声后,就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导致贺宴即便再想忽略自己的心跳声,也做不到。
台上的少年未施粉黛,但却艳过无数的粉饰浓妆,水袖晃动,风情摇晃,眉目间满是温软多情的春意,不需只言片语,就已经将所有的柔情诉说。
娇羞花解语,温柔玉有香
少年仿佛在唱他自己一般,美人胜花,胜玉,一颦一笑,令人倾倒,他的身影纤纤绕过一圈,水袖灵活的在手腕流转,最后轻轻的朝着自己的方向抛了出来,双眸笑意与媚意横生,宛若一场明显又盛大的勾引。
贺宴坐在最前排,恍惚间就有一种少年站在自己眼前,将水袖随意扔过来的错觉,下意识的抬了抬手,几乎要以为沈听雪的水袖是抛给自己的,他想要抓住,然后一点一点的扯进怀里,再把人一把抱在自己的腿上,闻一闻是不是比花还要香的醉人。
在这一刻,贺宴二十九年来所有的自制力全部碎裂,那份掌控一切的自信荡然无存,原来自己并非是百毒不侵,所谓的任何手段都没办法引起他的兴趣也全都是假象,在少年面前,甚至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和动作,一抹浅笑,足以让贺宴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