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太师人在旁边站祸从天上来,听了公主的话无奈笑笑,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他侄子多大本事他知道,当个副帅就顶天了,将才帅才一字之差天壤之别,让他听命打仗可以,让他指挥作战还是别了。
狄青这样的天生帅才难得一见,既然有幸出现在他们身边那就得好好用,不然将来后悔都没地方哭。
大宋看着承平日久,实际上内忧外患一个不缺,西北边关没有狄青,西夏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老实。
百足之虫断而不蹶,西夏的局面一年不如一年,形势越差越要对外发兵,大宋就是他们转移内部纷争的靶子。
汉人守礼,党项人可不管那么多,他们只管眼前的利益。
乐平公主脾气上来谁拦都拦不住,直接指着文彦博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官家像模像样的拦了两下,直到文彦博被骂的快要厥过去才喊人过来把公主请下去。
骂两句出出气得了,虽然文相公在狄青的事情上是头倔驴,但是他也不是针对狄青一个,而是平等的针对所有武将。
除了在重文轻武上离谱了点儿,其他时候的文相公还是挺能干的,别真把人骂出好歹来。
乐平公主才不管那么多,文彦博看武将不顺眼,她还看这老家伙不顺眼呢,“姓文的,本宫好不容易找到个看得过去的如意郎君,这门亲事要是被你搅和黄了,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都那么大岁数了,找个伴儿而已她容易吗?
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只要她在一天,谁都别想往狄青身上扣屎盆子。
狄青真要出什么事,她天天跑去文彦博家门口骂街,反正她不嫌丢人,文相公要是也不嫌丢人大可以继续迫害狄青,大不了最后两败俱伤。
她不好活谁都别想好过!
宫人连拖带拽将乐平公主拉出去,拉走之后好一会儿还能听到从外面传来的骂声。
文彦博气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韩琦富弼一左一右扶住气的不轻的同僚,“文相公,公主年轻气盛,相公当着公主的面说狄青有叛国通敌之嫌,公主生气也可以理解。”
皇帝也像模像样的劝道,“乐平姑母脾气大不是一天两天了,文相公应该知道才对。宰相肚里能
撑船,文相公莫要和她一般计较。””
公孙策摇摇头没有说话,包大人没有明说他也能猜出来非要闭上眼睛当看不到的是谁。
当今圣上看着和仁宗皇帝一样好脾气,内里却是个有主意的,此事之后政事堂怕是要动一动。
将军府的命案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街头巷尾都在讨论,消息灵通的太学也在讨论。
朝中大臣因为立场还能吵个有来有回,街头巷尾和大小学堂也在吵,只是吵的和朝堂上略有不同。
所有人都觉得狄青不可能叛国,他们吵的是背后陷害狄大元帅的究竟是谁。
“明明文相公才是看狄将军最不顺眼的那个,狄青以前还在我爹手底下领过兵,他们凭什么说我爹是幕后真凶?”庞小公子拍桌怒道,恨不得把那些胡说八道的家伙全都打出京城,“我爹对朝廷忠心耿耿,庞迪姓庞怎么了?天底下姓庞的多了,难不成所有姓庞的犯了事儿都能怪到我爹身上?”
他爹冤死了好吧!
旁边的苏景殊和赵清:???
“庞迪犯事儿?”
庞昱撇撇嘴,“我就是说说,没说他真犯事儿。”
赵清看他这反应就知道有故事,“庞迪不是你堂哥吗?你们俩关系不好?”
“你要有个成天想给你爹当儿子的堂哥,你们俩关系能好吗?”庞昱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骂骂咧咧,“是,全京城都知道我庞昱是个无能纨绔,但也不能因为我是纨绔就要抢我爹吧?”
庞迪又不是没有爹,干什么非得上赶着抢他爹?
最烦的是每次见面都要说他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不配给他爹当儿子,他再不配给他爹当儿子也是他爹的儿子,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苏景殊赶紧安抚满肚子怨言的庞衙内,安抚完了之后才说道,“有包大人在狄将军肯定没事,再说了,还有乐平公主在呢。”
赵清托着脸有气无力,“可是狄将军现在被关在将军府不能出门,这不就是告诉大家他有嫌疑吗?”
“我爹说的没错,开封府办案慢的很。”庞昱也托着脸蔫儿了吧唧,“等他们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怕是年都过去了。”
可怜狄大元帅婚事没办成,人也被关在家里出不去,要是西夏这时候发兵寇边,西北危矣。
赵清歪歪脑袋,“西北没有狄元帅还有庞副元帅,庞迪也是个骁勇善战的将领,肯定也能挡住西夏的进攻,你想多了。”
庞昱听不得有人夸那家伙,拍着大腿反驳道,“什么骁勇善战,他分明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赵清耸耸肩,“好吧,那是你堂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景殊听着他们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听到最后也没听出来这俩人为什么来找他。
国子监中没有能听他们说话的人,所以特意来太学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