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宝石。”
风见缓缓道:“一颗粉色的,菱形的宝石。一颗斋藤集团秘密存放在这里的宝石……”
与他缓慢语速相对,是吉力垂在桌下愈发攥紧的手。直到风见最后几个字吐露:“……还有一份u盘。”
知道这种程度,就算没被抓,佣兵们也必然吃过不少苦头。吉力抬眸,凭借鬣狗敏锐的直觉,视线立即锁定在那枚耳麦上。
“既然都知道了,还来问我什么?”
耳麦那头的话语被风见逐字转述:“我不用知道太多。这是一场交换,我可以……”他脸色一变,片刻后才不情不愿地说下去:“我可以让公安不再追捕他们。而我只要知道一个情报。”
“这种手段不像公安,反倒像里世界的情报贩子。”吉力冷冷道:“你是谁?”
“不重要。情报贩子只要交易情报就好了,不是吗?”
吉力的目光牢牢嵌在耳麦上。风见怀疑,如果他再不克制点,就会一嘴咬过来,将耳麦连带耳朵整个撕扯下。
佣兵舔唇。他换了拉丁语,将被拷住的双手放到桌上。
“你不可能是他。”
工藤优作的嗓音说起这些话显得割裂:“希斯克利夫的手段远比你高明。他牢牢坐在那间屋子里就能掌控一切,冷静、高高在上,像神明。”
“希斯克利夫?”风见问:“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再不来找他,佣兵团就得因为那个疯子的症结永远放弃相关任务。”
公安说:“他在日本。”
“只要记得当年那些事的老人,都能猜到希斯克利夫在日本。”
吉力忽然笑起来:“你不是说他们被抓了吗?那去找那个疯疯癫癫,只会不停叫‘希斯克利夫’的家伙。”
“去找他。他就会告诉你们——”
吉力握拳,又张开五指,口中做着拟声词:“嘭。东京快炸啦。”
工藤优作右手还牵着个孩子,正是刚刚展露在电视上的面孔,此时正扒着玻璃窗。
“爸爸,”新一问,“为什么这个罪犯一点都不紧张?”
工藤优作揉乱他的头发,看小新一不满地鼓起嘴,才答:“因为他笃定他会被救出去。新一,你记住,这些人通常在背后有着极为庞大的犯罪集团。他们不是你一人就能抗衡的。”
“可我逮住他了。”新一指指吉力。
优作耐心问:“谁帮你逮住他的呢?”
小新一抬起下颌。他向周围看了一圈,声音放低了些:“这几位叔叔……可是,我也出力了。”
“我知道。你当然出力了,出了很大的力。如果不是你告诉大家他的炸弹根本无法引爆,他有可能就逃走了。”
优作说:“如果当时周围没有目暮警部他们在,其他坏人就都会留下来。你觉得你一个人能逮住他们全部吗?”
老大将他当物件般甩的感受令新一发恶心。他脸色更白了,却依旧没底气地犟着:“我……以后就能了!”
优作没有反驳这个孩子。他只是无奈地笑:“我希望你能学会合作,新一。福尔摩斯也需要华生。”
说着,他轻轻将新一的拳头握在掌心:“这样我和你妈妈也能少点担心。”
“担心什么?”新一不解。
工藤优作的嗓音不疾不徐,与其说是教导,不如说是在和同龄人对话。他告诉还未长大的小侦探:
“世界上有很多英雄。他们可以是警察、法官、侦探、黑暗骑士……当英雄陷入困窘的境地,支持他们战胜困境的不止是宝石般的品格,还有一颗被爱或爱人的心。”
他将掌心贴住新一的胸膛,尚且幼小的心跳寄宿在此。
新一看着他。
“那如果,”他问,“如果英雄没有这颗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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