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楼

管事迎着几人入了包房,各自坐下后有姑娘上前倒酒,又有美女妖童上前。

洛锦书盯着推门而入坐在自己身侧的郎君,正是刚才进门她一眼看见的缙国少年。少年换了身青色长袍,抬脚挤进洛锦书与元禄中间座位。

这还行?虽然十三哥总是打趣他,但十三哥是他认定的姐夫,元禄警戒感顿时拉满,眼皮一翻就往桌上倒,“咳咳……咳咳……锦书姐,我难受。”边说边扒拉开青衣少年,半个身子挡在洛锦书跟前,但凡洛锦书多看少年郎一眼,元禄的哀嚎都要响上一分。

包房外,宁远舟、于十三和钱昭三人并肩正准备离开金沙楼,“我说了我不来金沙楼的啊,老宁你非要拉我来,哎,金沙楼的茶水一如既往甘甜,美人儿也是温柔……”宁远舟和钱昭都不乐意搭理于十三,耳边忽闻元禄的哀嚎声,三人瞬间正色。

元禄自从遇见洛锦书已许多未发病,如何会来到金沙楼,还……当下三人顺着声音找到包房,钱昭一脚踢开房门,当三人看清房内场景,方才喧闹的房间像是被按下禁止键,无声的冷寂从门外宣泄而来。

任如意坐在正中,数个女郎郎君围坐正给她捏肩、倒酒,杨盈在练习投壶,洛锦书一手给元禄诊脉,另一只手却要时不时应付少年郎递来的葡萄。她总觉得这个少年很眼熟,搜空了脑袋刚有点记忆,正对上于十三视线。

坐在任如意身边的管事娘子见门外男子,具是芝兰玉树,风姿挺秀,只盯着屋里的小娘子们脸色暗沉,心思一转赶紧上前迎客,“呦,姐夫大哥们也来了,咱们啊只是陪着喝酒,既然来了,姐夫大哥们也来一杯。”

入夜的金沙楼尽数沉入脂粉酒香中,连空气中也掺杂着熏香,一股似有似无的苦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于十三推门而入时,飘入洛锦书鼻尖。

洛锦书只当做没闻到苦香,笑意盈盈望着于十三,元禄根本不敢回头看自家头儿和于十三目光,浑身僵直如竹竿,于十三提着酒壶横插进元禄与洛锦书中间,将青衣少年挤至身后,一只手搭上元禄肩膀,“元禄弟弟,喝酒呢?喝酒怎么不找十三哥一起,特别是还有美人儿和小郎君。”他说话时眼光撇过洛锦书和青衣少年,元禄蹭的站起来,晃到钱昭身边,“钱昭哥,我好难受,我是不是又犯病了,钱昭哥。”边说边往钱昭身边倒,等倒在钱昭边上,死活再不睁眼。

钱昭品着酒香,一会看于十三誓要代替小郎君给洛锦书喂葡萄,一边看宁远舟苦涩吃醋花样递酒,这趟金沙楼之行,不亏。

元禄走后,于十三发挥空间变大。他一挥袖在洛锦书身边坐下,白色的衣袖滑落洛锦书衣襟,两人距离变得格外近,眼睛直勾勾盯着洛锦书,“小郎君好看吗?”

同样的话,洛锦书脑海不自觉响起那天于十三温柔软语,“那些小郎君有我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