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只觉得脑子轰隆一声。
我的妈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
都一天一夜了,我还没有回去。我那身娇体弱,弱不经风的林妹妹啊,还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
也不管身后满脸疑惑的柳湘莲,林道“蹭”的一下从床上窜起来,急慌忙的套上鞋子,还没等柳湘莲反应过来,就三步化作两步走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句:“你身体有问题,等我有空过来帮你解决。”
徒留后面伸着尔康手的柳湘莲带着满肚子疑惑:“你倒是说清楚啊,什么叫我身体有问题,那和尚跟我有什么关系,最关键你是什么人啊,有空是什么时间,先把问题告诉我再走啊!!!”
等柳湘莲追到门口时,就看见不同的人,不同地点不同时间以同一种方式消失不见,只留给他相同的大大的疑团。
柳湘莲恨恨的踢向墙角:“什么事这么急,就不能说完这句话再走,不然一句不说也行啊!”
不过林道是注定听不见了,听见也不会在意,这会儿她正急着往回赶路呢。也不顾及身上的伤口,甚至为了速度快一点还捏了个法诀,脚不点地的赶回到大观园。
林道知道,自己一夜未归,黛玉定然十分担心,怕是这会儿就在清宁观等着呢。所以路过缀锦楼连个弯儿都没有拐,就直冲清宁观去了。
一进观内,就看见黛玉正坐在院里的梅树下的石凳子上,呆呆的看着外面,手里还死死捏住林道走之前给她的两只千纸鹤。紫鹃拿了件衣服走出来,温声劝道:“姑娘要不回屋里等吧!小道长说了要三天呢!这不过第二天你就整夜熬着,现在又在寒风里吹着。若熬出个好歹来,小道长回来岂不数落你。”
黛玉听了这话,也不说话,只顺从的让紫鹃为自己披上衣服。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还是紫鹃了解我呢?若没有你瞧着你家姑娘,怕我是死了都不安心。”
黛玉听见这声音,眼框一酸,泪水立马就涌了上来。
“呸呸呸,满嘴死了活着的,出家人嘴里竟也没有忌讳。”说罢禁不住的又咳嗽起来。
林道急忙走上前为其轻轻拍打脊背:“告诉我自有保命的法子,你又担心些什么。”
黛玉还要嘴硬,却看见林道衣服上的血痕,声音都带了些哭腔:“这是怎么回事?”
林道现在的样子实在狼狈,那因果线自体内而生,倒不曾割破道袍,但身上被割破的鲜血却一层一层的透过衣料渗了出来,在灰白的道袍上极为扎眼柳湘莲虽找来婆子为林道包扎,但因为他那里也没有适合林道的衣服,故而包扎好后换的还是这一身,原本穿上显得林道特别风姿迤逦的道袍,如今因为里面多了一层层纱布,显得林道臃肿的像个刚蒸好的人形大馒头。
林道一路上只想着快点回来,这会儿见到黛玉,悬着的心方才放下,遍身的疼痛信息立刻传送到大脑,只疼的林道呲牙咧嘴的:“快快快,把我扶进去,我给你们细讲讲我昨天遇见的那一对无耻到惊天动地,感鬼惊神的和尚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