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这只,不仅满黄,色还浓郁,找遍大邺,估计也找不出二只来。
但他再不想送,也只能送。
疯劲儿l一过,不安感便涌现,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减反增。
岑乔两家哪里是好惹的,岑聿近两年办了不少要案,前前后后审杀不少朝中大员,他不信,这样一个人,吃了如此大一个亏,会无声无息。
怕是这两家都等着婚事过了明路,彻底板上钉钉,再开始找他们一一清算。
虽然姚晖和岑文镛不大对付,但高叙没想着真和岑家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既然已错过羞辱太子的机会,不如用重金缓和下关系。
马上年关,他们不少人的考评还握在吏部手里。
没想到,前后送去的万两银子,岑家都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高叙姿态已经放低许多,半途而废自然不肯,最后只将心思放
在贺礼上。
太子当日春风得意,硬拉着他的手去观礼。
二人皆为皇子,自然没人敢挤,直接被人群簇拥着到了前排,获得绝佳观礼位。
前面一共四人。
除他们外,就是高蓁和邓仪。
高蓁亲眼见完岑聿拜堂,整个人都恍惚了,就算心里做足一万个准备,等看见真的,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冲击到。
她情绪变化,高叙在旁边看得清楚,脑子一转,掩唇问:“你若喜欢,让母后下旨让他们二人和离就是,到时岑聿自然归你。”
高蓁:“…………?”
她配得上岑聿吗?
得了吧。
而且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么关心岑聿。
不对,好像真有。
当日他六哥就差点轻薄了乔姑娘。
高蓁心直口快:“六哥,我觉得你需要对自己有清醒认知的同时,不要总是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要是乔姑娘,我也选岑聿。”
她觉得姚玉雪嫁给高叙,都很委屈对方。
在边上听墙角的邓仪没忍住笑,正好拜堂结束,表情极认真地鼓掌叫好。
高叙:“…………”
他面无表情跟着鼓掌。
到底忍住了。
邓仪又笑。
太子最开始没觉察,见邓仪笑,不禁询问,等听清事情原委,自己凑到高叙身边,揽住他肩膀:“六弟,不是我劝你,而是你要认清现实,咱们的岑同知,确实是一等一的好样貌。”
高叙气得直接闭眼。
眼不见心不烦。
太子伸手,给他扒开,非要他看。
高叙:“……”
周围有注视的,太子遮掩一二,“你眼睛怎么迷了,别怕别怕,我给你看看。”
高叙差点被太子给气死。
但正逢最热闹的时刻,周围无数官眷贵客,根本不敢黑脸,刚被皇上敲打,正是警醒的时候。
总而言之,高叙差点被逼疯。
这些都是隐蔽的事,除了当事人没知道的,姜归宁自然也不知。
她只觉得,岑府常年冷清,热闹一番,还挺好。
但岑聿婚事落定,岑文镛又子嗣缘薄,膝下除了岑聿,连个女儿l都没有。
她能操心的,只有裴绾一。
姜归宁想着自己留心的几家,脚步都加快不少。
裴绾一正在看乔昭懿留下的鸡牛同棚,刚有些眉目,下一刻,就被姜归宁拉着坐下,商量起婚事。
她年十六,正是议亲的好年纪。
姜归宁想给她找个可心的。
裴绾一听后,沉默数秒,拿起刚放在一旁的鸡牛同棚递去,“姨母看看这个,京里最时兴的算题。”
姜归宁:“……啊?”
她低头去瞧,后来也不知怎的,拿着纸就回去了。
待到正院,忽然想起自己要去做什么的
姜归宁:“…………”
自己好像被忽悠了。
回想裴绾一态度。
姜归宁登时心焦起来。
难道他们家天生出犟种???
这个也不愿意成亲?
不能吧。
难不成一个两个都这般大逆不道?
她儿l子已经够胡闹的了,拖到二十一才成婚,如今裴绾一刚来,也生出此种心思——
莫不是家里风水有异?
还是犯了哪路神仙的忌?
姜归宁顿时忧心,起身去找嬷嬷,商量着要不请个懂阴阳宅的先生来,看看宅子风水。
嬷嬷最信这些,当即就点头,说如今京里最厉害的大师姓吴。
半年前,长公主突发头疾,请遍名医都无用。
吴大师却用一场法事,给人当场医好。
消息传出,顿时炙手可热。
……
此时的东院,一改往日风平浪静,热闹到极致。
乔昭懿刚回来,凳子还没坐热乎,就见方嬷嬷捆了一人送进来。
乔昭懿:“……?”
怎么了?
方嬷嬷把自己在对方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全交给乔昭懿,伸手戳了下那人的脑袋,啐道:“你不是挺能说的吗!说啊!我看现在人赃俱获,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乔昭懿听出里面的门道,展开刚从方嬷嬷手中接来的信纸,但见上面事无巨细记载的,都是她房里的事。
详细到二餐分别吃了什么,还有房中何时叫水,就差详细到直接扒门听她和岑聿的私房话了。
但后面的事,倒实在不可能,屋内伺候的都是她娘家带来的,或者常年侍奉在岑聿身边的。
外人是绝对靠近不得。
方嬷嬷气得脸都红了:“昨个儿l我就瞧她不对劲儿l,鬼鬼祟祟的,跟了一天一宿,总算逮到了!”
昨晚她跟在这人身后,发现她竟向外面递消息。
当时方嬷嬷吓得魂都要散了。
她家姑娘刚嫁进来,就被人给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