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接触,乔昭懿发觉对方眼睛也很漂亮,尤其是眼睫。
昨晚快活了,乔昭懿还没挨累,起床时心情不错。
这股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她坐上岑家准备的马车,掀开轿帘的瞬间,看见里面坐了位身着红蟒袍的漂亮男人。
乔昭懿:“……”
岑聿:“……”
邓仪浑然不觉得自己来有什么问题,反正他也不需要顾及什么避嫌。
“凑活坐吧,路程太远了,我自己去没什么意思。”邓仪挪了挪身子,让他们两个上来。
最近的汇票案子急,他一直没回宫里,昨夜也是四更方睡。
连日疲惫,就是铁打的也熬不住,正好缉查院离岑府进,就和对方一起去。
马车晃悠悠前行。
邓仪正因着汇票案子难受,“妈了个巴子!让老子抓到他,非给他凌迟处死不成!”
找了好几日,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要不是亏钱最严重的就是有姚家支持的票号,他非得把这盆屎扣在姚晖一党的头上不成。
当他不知道为什么姚晖死揪着疏通河浚的事不放?
漕运总督,可是个肥差。
姚家想要,当然跟个疯狗似的,在前朝胡搅蛮缠。
他反对的不是政令,是差事最终落到谁的头上。
不然邓仪也不会私下给乔朗递消息。
高叙纵使住在宫里,消息也不好打探,上次纯属撞了大运,正值换班,原本贴身伺候姚玉雪的几位都有事调走,他的人这才趁着掌灯的时候,听了几嘴。
听说是高叙要做什么混账事,姚玉雪不愿意,争执起来。
很快来到雍王府。
府邸的管事正在门前接待贵客。
今日来的多半是有爵位封赏的贵胄,高叙到底是皇子,除了明确站队姚相的,其他人都只托家丁抑或女眷子侄来送礼。
前头皇帝直接给攀附太子的文远伯举家流放,朝臣还谨慎着。
毕竟太子未废,皇帝身体也能维持,龙椅最终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岑家不单是乔昭懿和岑聿前来,姜归宁也带着裴绾一过来。
今天各家来了不少年轻子侄,正好给裴绾一相看一下。
岑家两架马车一前一后。
车子停稳。
乔昭懿第一个探头,准备下车,却忽见正前方,有一身穿白衣的男子。
背影对她,打扮却极为熟悉——
这这这这这、这怎么如此像她夫君。
不单是风格打扮像,就连发型和配饰都像,一打眼,都以为岑聿先下了马车。
乔昭懿:“……???”
她脑袋缩回来,看了眼身边坐着的岑聿。
“……夫君,你有什么孪生的兄弟吗?”
岑聿未做他疑,语气肯定:“没有。”
岑文镛只他一个儿l子。
或者说岑文镛只他一
个孩子,府内除他外,连个姑娘都没有。
乔昭懿:“和你很像的表弟堂弟呢?”
岑聿:“没有。”
表弟堂弟不少,可和他长得像的,却未见一个。
乔昭懿:“……”
所以那人是谁?
她大脑空白。
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错看了去。
真的实在是太像了。
从她的情绪和问题,能窥见一些东西。
岑聿想到一个人:“……你是不是看见一个和我有些类似的人?”
乔昭懿斟酌一下:“……我觉得不是有些。”
她一晃眼都差点给错认了去。
从背影看,简直就是岑聿的翻版。
邓仪也陷入沉默,半晌开口:“如果没说错的话,应该是七皇子。”
只不过那人的白衣,总能骚得五颜六色。
乔昭懿:“……?”
高蓁自从岑聿成亲后,就郁郁了一阵。
但耐不住想看岑聿的心,今日听说岑家也来赴宴,特意出宫。
不过这次来,倒没像以往的排场。
皇亲国戚多,她排场大,难免惊动他人,若是一个个的都来向她请安,岂不是惨得厉害。
那些人在她眼里根本就是一个样。
高蓁穿得简单,连贵重首饰都没带,只当自己是普通的世家女,前来贺喜。
临出马车前,还找来个帷帽罩上。
原以为要进去后才能见到,没想到刚出马车,就瞧见“岑聿”站在府邸前。
高蓁患有脸盲症,识别人向来靠死记硬背的特征。
比如姚玉雪,肤白,皮肤通透,手背上有颗小小的红痣。
面前这位,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都和岑聿没什么差别。
同样的宽肩薄背,体态风流。
就连衣裳料子和发饰,也是岑聿常用的款。
高蓁匆忙笼好帷帽,赶过去,站在她七哥身后,欠身福礼:“见过公子。”
此时的岑家马车。
车帘被打开一条缝,二颗脑袋叠在一起,向外看。
邓仪一眼就瞧出带帷帽的是谁。
他对高蓁实在是太熟悉了。
预料到什么的二人。
乔昭懿:“……”
邓仪:“……”
岑聿:“…………”
此时,七皇子装了半天深沉,终于见有人来问自己。
虽然声音有点熟悉。
但他还是转头,以礼相待,态度和煦。
高蓁第一眼觉得这人有点丑。
她虽然脸盲,但对美丑还是有概念的。
第二眼,看见他眼皮上的一颗痣。
这颗痣,岑聿没有。
她算是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人是谁了。
高蓁:“…………”
行。
七皇子正态度极好地问她有何事。
高蓁:“……”
不想说话。
七皇子接着再问。
帷帽里的高蓁面无表情:“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愿闻其详。”
高蓁:“你这个人偷感真的蛮重的。”
让她作呕。
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