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礼轻情意重。
高叙就算怄死,也挑不出半分错来。
但怄不怄死,显然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内容,要是能当场气死,还是喜事一桩。
因着邓仪在车上,跟来的霜露和香雪不便近身跟着,单独坐了顶轿子,届时在府邸跟前候着。
待乔昭懿来,一同进去。
今日得了令,务必贴身护着,任凭谁来喊谁来叫,也万不能松了口去。
来的路上,岑聿给乔昭懿讲了雍王府的来历。
这宅子原是当今陛下的三哥所住,当年皇权角力的一位有力竞争者。
只是听说人在封地得了癔症,有时正常,有时疯言疯语,但请安折子却是每月不少的向宫里递。
活像递晚了,就要见不到第二天的日头一般。
先皇很宠爱三子,宅子修的自然气派,还请工匠添了许多奇淫巧计的稀罕物件儿。
皇帝赐高叙宅子的时候,并未收回,好些还被高叙在今日特意摆了出来。
就差把“陛下偏宠”这四个直接摆出来。
沿途有些岑家的故交,都是岑文镛的同僚之后,双方一一见礼。
乔昭懿瞧着乌泱泱的人群,和岑聿耳语一番,先行走了。
至于邓仪,入了门就不知道去哪。
但猜着不能是做什么好事去。
乔昭懿对高叙的物件儿兴趣不大,大邺的工业化进程和前世的几大王朝相近,巧物也大差不差的,前世在各博物馆里瞧过许多。
虽说有几个新奇的,但看得见摸不着的,喜欢也不能送给她,花那心思做什么。
一位管事的嬷嬷得了令,要多向这位乔姑娘显摆,正四处寻人,眼见乔昭懿向自己方向走,忙端着一旁的兽首玛瑙杯前走,等着对方看过来,再好生介绍来历。
感受到身上落下视线的乔昭懿:“……?”
难道真是来碰瓷的?
雍王府里的东西不是先皇御赐,就是当今陛下赏的,碰坏了就是藐视君威,她可担不起这个天大的罪名。
乔昭懿瞧了瞧周围,很快步子一转,朝人多的地方去了。
寻她的嬷嬷:“…………”
临近年关,办宴的府宅不多,今日雍王设宴,朝堂要员来得不多,但也都遣了夫人来。
能有资格上朝,多是苦熬多年,四十向上,不出意外
,子女们正值婚嫁。看来是想多了。
正好站得有些累时。”
当年。
她和岑文镛也是如此温存的。
众人:“…………”
她们只能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