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文翰问身边侍卫:“有消息吗?”
“……没有。”
庞文翰:?
还没有。
不应该啊。
他登时起身,察觉到异常,备轿去了缉查院。
他也不愿进这神经鬼怕的地方,但吴子道实在重要,好不容易在宫中安插了人,前后耗费一年,银子更是花如流水。
主要他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不相信吴子道会出事。
到的时候时间已过下午。
庞文翰递了拜请帖子。
邓仪把帖子看得翻来覆去,品味着说:“他来做什么?”
自己送上门来啊?
虽然不知道庞文翰心里安的是什么心,但绝对不是好心。
没想到,还敢主动来找他们。
邓仪:“怎么和他说?”
才能做到既让他知道,又让他憋屈,还让他愤恨,偏生不能告到御前的方法。
()差点向宫里送个大雷,总得讨些利息。
他问岑聿。
岑聿正吃着岑府送来的鸡汤面。
他前日刚发心疾,现在的一应饭食都出自东院。
今天的面,据说汤是乔昭懿从早上开始炖的,面是乔昭懿亲自擀的。
一共送来了二碗。
一碗给岑聿,一碗给邓仪,还有一碗给了闫二,给闫二感动得不行。
岑聿放下碗,平静道:“两千两,这事我给你办了。”
邓仪,“……你行吗?”
对小邓公公来说,这些数字,还不算钱,拿的轻而易举。
就是事情真能办成吗?
邓仪伸手比个四:“事情我应了,但要是没成,你得还我四千两。”
岑聿:“放心吧,你稳输。”
邓仪:“?”
谁给你的自信?
邓仪端着碗吃面,后知后觉反应到什么,不满意道:“为什么你家的鸡汤面没有葱花香菜。”
岑聿:那能是为什么。
当然是我不吃。
……
岑聿吃完面,将邓仪送来的银票交给闫二,让他去岑府传个话。
乔昭懿中午也吃的面,不同的是,她多了两道开胃的辣菜。
人刚吃完,就听前院来报,说有缉查院的人来。
乔昭懿:“啊?”
这个时候来人——
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乔昭懿探头去瞧,发现是闫二。
闫二送来一摞东西,鬼鬼祟祟道:“岑同知请您过去一趟。”
乔昭懿打开一瞧,两千两银票。
“去吗?”闫二小声问。
他觉得事情挺有难度的。
乔昭懿嘿然。
这种好事,还能不去?
……
吴子道的家已经被抄了。
各种太上老菌连带着解药,整齐地码在盒子里。
乔昭懿要了份,通身掩在帷帽下,试探性清了清嗓子,换了种声线去找庞文翰。
庞文翰等了半个时辰,等的心焦,又不能催,正烦闷之际,门口传来声响。
还以为是岑聿或邓仪中的某一人。
没想到,是位辨不出容貌的姑娘。
闫二:“……这是缉查院新来的……嗯——大人。”
缉查院来兵去马是常事,作为天子亲管的特殊机构,庞文翰一个做驸马的,也没资格置喙。
庞文翰并未怀疑。
主要是谁会针对他编这么个大谎来啊?
他对乔昭懿微微颔首。
乔昭懿落座在他身侧。
庞文翰:“实不相瞒,那位吴大师于我妻子有恩,她放心不下,特让我来问。”
乔昭懿:管你什么理由,她是来赚银子的。
乔昭懿递去一杯茶,捏着嗓子轻声细语地说:“驸马先喝。”
庞文翰顿时想歪了。
他知道缉查卫做事特殊,有时也会在某些便于打探消息的特殊地儿送去自己的人,比如烟花柳巷——
面前这位姑娘身段窈窕,嗓音带媚,又是新来的。
许是刚在某地完成任务,返京不久。
庞文翰接过茶,细细品了下。
乔昭懿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
既让对方憋屈,又让他难受,还让他不敢状告到御前的绝佳方式,不就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让他喝一杯尝尝么!
“大人多喝些。”
庞文翰:……也行,这茶不错,很鲜。
像在喝蘑菇汤一样。
窗缝外。
岑聿问邓仪:“你觉得这招怎么样?”
邓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