桎梏她的手臂随之放松,温向仪很轻松地把它拿走,放回宋澄身侧。
她动了动,却不是从床上离开,而是翻了个身,正对宋澄。
酒店的灯光默认全亮,从头顶打下,宋澄挺直的鼻骨在侧脸投下三角形的阴影。她的嘴唇放松着,于是嘴角拉出一点平直的痕迹,即使睡着了,看起来也很难接近。
薄薄的眼皮底下,该是宋澄漂亮的眼睛,可惜她双眼紧闭,看不到。但如果宋澄睁着眼,温向仪也就不能这样放肆地端详她了,于是这份可惜逐渐淡去。随即,温向仪发现她的下睫毛也很长,茸茸的上下睫毛叠在一起,像交错的芦苇丛。
看着看着,温向仪觉得痒,感受了下,原来是侧脸枕在宋澄的头发上了。
宋澄的发质粗硬,平时一起垂着看起来还不起眼,发尾当真是支棱又刺挠,跟她这个人似的,透着旺盛的生命力。
温向仪撑起上半身,把宋澄的头发拨到一边。
就着醺黄灯光,她抬手,解开自己的头发。
柔顺的长发垂落,有一缕耷在她左边脸颊,温向仪没去管它,轻而慢地瞥了眼灯的开关。
不再进行任何动作,她再度躺下。
她把自己放到宋澄怀里。
她喜欢紧贴宋澄的感觉。
宋澄的气息与味道,是难以言喻的安心,柔软,坚实,又温暖地近似一种无声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