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洗漱完毕到卧室一看,盛行意的确已经睡着了,气息很平稳。
秦恣扯了下唇角,继续陷入了内耗中。
这一夜没睡好,还做了个梦。
梦见睡在她一旁的盛行意在睡醒以后就收拾好了行李,说要回西城,要跟她分开。
秦恣慌忙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梦里的盛行意还穿着昨天看见的那套宋制的汉服,神色冷漠,说完就拉着行李箱走了。
对秦恣而言,这是个噩梦。
她倏尔惊醒。
一睁眼,窗缝里的光亮还不是很明显,这意味着现在估摸着才七点多,她脑袋一转,看见自己身旁的位置空了下来。
这让她的心都跟着一紧,连忙掀开被子穿上拖鞋。
只见盛行意在阳台那里穿着运动装做着瑜伽,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早就睡醒,还有些惊讶的样子,打了声招呼:“早。”
秦恣盯着她,点了点头,而后自己就去洗漱。
她照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自己的脸庞看上
()去都有些模糊,她试着牵了牵唇角,但发现自己笑得特别难看,看上去跟要哭似的。
就在下一秒,她的眼泪自己就流了下来。
这两天她想了太多,压力也特别大,但是为什么会投射成这样的破梦啊?
她才不要跟盛行意分开。
而梦里的盛行意背影决然,没有对她有一丝的留念,就离开了这里。
眼泪好烫。
她的头越来越低,一个劲地往自己的脸上泼着冷水,但也没有缓解多少,到最后她索性扶着洗漱台,由着自己的眼泪往下坠落。
一个梦而已,怎么也会让人这么痛的。
盛行意没多久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秦恣平时洗漱的时间不会有那么久,可现在十多分钟过去了,秦恣还在里面待着。
她抿着唇,将运动套装换下以后,才来到了浴室门口,她敲了敲门,喊了一声:“秦恣。”
“我没事。”
秦恣说着打开了门,但她的眼眶通红,鼻尖也红红的,一看就哭过。
盛行意盯着她,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秦恣说话的鼻音也尤其明显。
“为什么会哭。”
盛行意抬起手来,用指腹抹掉了新鲜的一滴泪,她的心都被秦恣这副模样给攥紧了。
秦恣勉强笑笑:“就是想到了一个很感人的事情。”
“什么事情?”
秦恣吸了吸鼻子,朝着沙发上走过去,继续道:“以前有个人,她……”
她压根编不下去,脑子是宕机的,不像之前能够张口就来,说到后面她自己往沙发上一坐,手肘抵在自己的膝盖上,掌心捂着自己的脸。
盛行意在她的跟前蹲下,轻轻地捉着她的手腕往一旁挪,直到看见秦恣满脸泪水的一张脸。
“她哭了,对不对?”盛行意顺着往下编,又问,“但为什么呢?”
秦恣眼前朦胧一片。
盛行意跪在她的跟前,脑袋凑过去,亲了下她的眼泪,还什么话都没开口,就听见秦恣可怜巴巴地道:“我真的好弱啊,盛行意,我没办法保护你,呜呜呜。”
“你还装作不看我。”
“你也不让我去接你下班。”
“我对你是不是……不重要了?睡了我你就要走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