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支支吾吾,最后推出了个胆子最大的宫女:“回、回王公公,是太子殿下,殿下前些时辰终于退了烧,醒来了,只是殿下一睁眼,举止就十分怪异,然后就、就……”
东宫太子行为痴傻,这是宫内心照不宣的秘密。
一个痴儿未来要如何传承国祚?
朝堂上的老臣们甚至谏过圣上,宗室过继,改立太子,却尽数被圣上驳回。
“就怎么了?”
“殿下直接跑出了东宫,奴婢们一路追来。”
“那殿下呢?”
宫女指了指头顶。
王公公抬头,而后一骇,小太子正蹲在最高的那条树杈上,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直直地和他对视上。王公公莫名惊出一身冷汗,他定了定神,呵斥宫人:“怎么不照顾好殿下!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宫人们噤若寒蝉。
王公公又道:“还不快把殿下接下来。”
一个小太监哭丧着脸:“奴婢们都不会爬树。”
王公公被气笑了,刚要再骂,身后却传来了容清道人的声音:“公公可是遇到了难事?不知贫道师徒是否帮得上忙?”
王公公连忙摆起笑脸:“道长,此事本不该麻烦二位,只是太子年少顽皮,酷爱登高,这些小宫人不经事。奴婢斗胆烦请道长施法,将太子殿下安然无恙地接下来。”
“举手之劳。”
容清道人说完,给了晏华一个眼色。
晏华颔首,将衣摆别进裤腰,刚要动作,众人就看到原本蹲着的小太子换了个姿势,不待任何人有所反应,他便往下一跳。所有宫人包括王公公都是脸色一变,唯独容清道人和晏华面不改色,晏华更是踏着树干轻轻一跃,在半空中接住了小太子。
怀里的少年瘦得可怕,晏华感觉自己摸到了一把骨头。
二人翩然落地。
由于小太子只穿了一身里衣,又赤着双脚,脸色苍白得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晏华便没有立刻将他放到地上,只是像抱孩童般单手抱着他。
姜愉辰安静地靠在晏华的怀里。
他觉得这人从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吸引人的味道。
他忍不住攀着对方的肩膀,鼻子凑到对方唇边,贪婪地攫取着对方呼出来的气息。
晏华从未与人如此亲近,下意识后仰。
姜愉辰却像是被他这个细微的甚至称不上拒绝的举动激怒了,猛地勾住他的脖子,一口啃上了他的嘴唇。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到了。
晏华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加快了两分,与此同时,姜愉辰感觉到那股诱人的气息比方才浓了一些,牙关用力合拢,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在了二人口中。
久违的鲜血流入喉管,姜愉辰尽情地吮吸、吞咽。
直到被人捏住下巴,被迫松开牙关。
一股陌生的力量充斥全身,姜愉辰甚至来不及享受美味,就再次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