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你还吃？！”

“我不知道吃了、会吐血。”

晏华沉默片刻：“你知道有毒的意思吗？”

姜愉辰摇摇头，把碗递过去：“我还要！”

晏华沉默地给他盛了碗粥。

自这日起，晏华当真履行了他对陆寰所说的话，利用东宫的小厨房，亲自给姜愉辰做饭吃。

他此前从未进过厨房，却并不觉得做饭有什么大不了，至多是多花费些时间和功夫，可直到他真的上了手，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晏华会剑术，因此处理食材并未遇到阻碍，可一旦将食材放入了锅中，就开始不受他的控制了。

晏华足足花了一上午，才做出了第一盘看得出本来面目的炒肉。

姜愉辰全程蹲守在一旁，眼巴巴地活像只小狗。

“可以吃了？”

“先尝尝。”晏华半分自信也没了。

姜愉辰却高兴地接过盘子，朝他露出了自己的招牌恐怖笑容以示感谢，然后“呼哇呼哇”地瞬间光盘。

晏华难得紧张：“味道怎么样？”

姜愉辰道：“好吃！还要！”

晏华松了口气，惊觉方才的自己竟一直提着心，但有了少年的肯定，他的信心总算回来了一些，立刻又遵循方才的步骤和经验，炒了两盘菜出来。

姜愉辰再次风卷残云。

晏华也好奇自己的手艺，抢在姜愉辰吃完之前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

下一秒，脸色就变了。

又咸又涩，像是被炒干了水分的枯草，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

这样的味道，少年居然说好吃？还要？

晏华震惊地看着姜愉辰。

殊不知，对于喝了几十年血的半丧尸来说，如今头一回能尝到味道，不论是何种味道，都是新奇的，都是“美味”的。

晏华很想问，少年是真心觉得好吃，还是纯粹安慰他？

又想到少年是那么单纯直率，或许连“安慰”是什么意思都还不清楚，便觉得没有询问的必要。

他做的难吃归难吃，好歹是安全的。

晏华自我安慰着。

转身收拾之前的失败品，可当他去拿那几个盘子的时候，错愕地发现盘子里的“黑炭”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晏华看向姜愉辰，失败品的去向不言而喻。

“……”

“还要！”

少年大约是真的没有味觉吧，晏华默默地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