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是应允黑头像所求开启的。建设警视厅,是为了能达成“营救少年”的最终目标而进行的。
可以说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围绕着同一个核心,就是他这位难哄的网友。结果对方现在却指责他“是不是更在意橘头像”?
雪名阵气笑了,又真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你知不知道有个词……】
叫做‘神隐’?
或许是因为寿命无垠,神明总是偏执的。在遇到对自己而言特殊的存在后,往往会选择将对方神隐,收藏在唯有自己才能抵达的彼岸。
斩断收藏品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让收藏品只能看见自己、只能依靠自己、只能渴求自己……
客厅的方向传来冰柜忽然变调的轰鸣,将雪名阵的思绪拽回现实。
他困惑地起身走出卧室,顺便将打到一半的那句话退格删掉,带着几分无奈道:【寄双人游戏与橘头像无关,只是从我个人的经验和视角出发,认为有人陪伴会比孤身一人更有趣……抱歉。是我以己度人,有些想当然了。的确有些人比起热闹是更喜欢独处的。那么接下来,我会寄送一些单人游戏过去,你记得游玩时不可废寝忘食,准时休息吃饭。】
接到回复的太宰治:“……”
单人游戏的话,他连打开都不想打开吧,更谈不上什么废寝忘食了。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时,太宰治微微顿了一下。
他忽然才意识到,自己会和中原中也一起打幼稚得要死的游戏,完全不是因为游戏本身的可玩性,而是“一起打游戏”这个行为所包含的社交性……
换句话说,雪名阵说得完全没错。对于太宰治来说,至少对于他这一个太宰治来说,双人游戏比单人游戏更适合。
“……”这样的意识让习惯了自我封闭的太宰治有些思绪混乱,抗拒、否认、嫌恶、茫然……所有情绪拧在一处,而在他预备将这些负面情绪凝成锋锐的刺,扎向交谈的对象时,手机又嗡声发来信息:
【双人游戏还是给你寄几盘,万一你以后又想玩了呢?留几盘备用,有需要时可以随时叫上同伴一起,不论是不是
橘头像都可以。】
【不知道我有没有把话表达明白……“不论是不是橘头像都可以”这句话的意思是?[班的剩余七个小时,才在兰堂的电话催促中下楼上车。
在为兰堂提高出行舒适度这方面,魏尔伦一向是不吝啬于发挥巧思的。好比现在,他们正坐的是一辆货运大卡,封闭式的宽敞无障碍车厢,完全足以让兰堂站在车厢内随意旋转跳跃……当然兰堂不会做这种事。
雪名阵登上车厢后着实纳闷的问:“如果有人问了你们一个问题,在什么情况下你们会回他一句‘傻逼’?”
透过车厢与驾驶座之间的隔窗能窥见,此时魏尔伦的神情像是现在就想回复一句“傻逼”。
兰堂则有些为难地想了想:“……我似乎,从不会这么骂人。”
思路似乎陷入了僵局之中。
就在雪名阵打算自己再琢磨琢磨时,一直缩在最角落位置的涩泽龙彦动了动,迟疑地开口:“那个……”
白麒麟老实地说:“我之前曾经和情报屋的两个人同行过。虽然那两位也不会这么骂人,但其中一个时常会露出那种‘啊,我在看傻逼’的微笑。”
“要么是因为另一个同伴真的问了很愚蠢的问题,要么是因为,问题的答案其实提问人本身就该知道。”
“?”雪名阵自觉询问进度的问题不愚蠢,那就是在在线客服的眼中,冰柜出问题的原因他自己应该知道?
“??”更无法理解了。
抱着浓浓的纳闷,雪名阵思忖了一路,直到货卡在警视厅的地下车库中停下,才不得不放弃思考这间毫无头绪的事情:“下车了,白麒麟。”
收到有新犯人要收监通知,真田一郎一早便带着几名别动队队员等在地下车库。此时武装整齐——其实也就是戴了个防具拿了把枪——地走到车厢前:“出来啊。还要我们上去请吗?”
“不、别……!”涩泽龙彦紧紧挤在角落,其神情的惶恐程度像是有人要将他逼良为娼,“你们、办……”
为什么……都戴着办公桌头饰啊救命!!涩泽龙彦无法呼吸,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当场晕过去,或者直接瞎掉,这样也就不用看着三四张办公桌爬上车厢,向他走来——
“做什么一脸见鬼的模样,你不也挂着一块点读机吗?能比我们好到哪去?”其中一名队员忍不住在涩泽龙彦看僵尸围城般的目光中吐槽,“赶紧下来吧,囚犯是没有资格分配到办公桌的,你放一万个心。”
涩泽龙彦还是头一次如此欣喜于阶级导致的待遇不公,辩解了一句“点读机虽然很糟糕,但与办公桌有什么可比性呢”,才在队员的瞪视下放心地走下车厢。
一路走进别动队办公室,原本配合的涩泽龙彦再次戛然止步了。
细胞房外,一长列头顶办公桌的研究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在山际美雪的督查下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向细胞房。
提取关键词:头顶着办公桌,走向细胞房的犯人。
“……!”涩泽龙彦猛然回头,控诉地瞪向那个欺骗他“囚犯是没有资格分配到办公桌”的队员,并且再度兴起了拼死也要逃离的念头。
“他们是有特殊情况,之前细胞房不够用,只能住拘留室。为了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才戴这么些办公桌的。”队员继续哄他,“你不一样啊,一来就有小单间住,完全不必要戴这东西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