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那人一个激灵,顿时说道:“前面不是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人已到达,”安室透念着短信内容,“这叫什么也不知道?”
“是别人让我发的!”那人疯狂摇头,“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说不知道的时候就是已经知道了。”安室透看了看他,又看看白发年轻人,“怎么办?”
手机里除了那条消息之外什么也没有,通讯录也是空的,要按照接收短信的号码打过去吗?
白发年轻人微微摊手:“不要看我。”
安室透这才想起,他根本不是这次行动的指挥。
……都是因为黑麦太低调了,安室透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黑麦威士忌。
其实中央站这一路过来,他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消沉,甚至因为身上的冷意还没散,更显得比平时难以接近了。
任谁看到他的第一眼,都绝对不可能轻视他,更不可能无视他的存在。
只能说白发年轻人刚才带给他们的震撼太过强烈了。
连有代号的成员都敢随便威胁,还是直接找到人家家里,把未成年的小孩都骗出来那种——
安室透一时间无法分清,到底是黑衣组织里的人都这么危险,还是菊叶是个特例。
以前他也没觉得卧底有这么难啊。
安室透问:“你打算怎么办?”
诸伏景光也看着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杀了吧。”
下车的时候,他也有留意过这些没有上车转身就走的人,然而事实证明很多时候都只是巧合。
走私商为了要把监视的人藏在人群里,才特意选了这些客流量大的车站。
如果没有白发年轻人,也许他们还要多绕几次才能找出监视者,然而无论他表现得如何优秀,都难以抵消赤井秀一心中的冷意。
他心底隐隐浮现出了一个想法,而且越来越坚定。
听到他淡淡的回答,那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们不是来做交易的吗??!”
怎么说杀人就杀人?而且听语气还是认真的!
安室透也有点分不清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单纯在吓唬人。
只能说跟菊叶混在一起的,果然不是什么好角色。
看着神色惊恐的男人,安室透说:“可现在是你们在耍我啊。”
一直绕着东京兜圈子,哪有这样试探人的。
像他们这样的组织重要成员,时间都很宝贵的好不好?
“不这么做,怎么知道你们有
没有诚意。”接的人说不定带他来过。
然而被他们抓住的这名监视者却否定了他的想法。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就更想不明白了,两人看了看一身轻松的白发年轻人,对方一只脚踩着滑板,身高顿时涨了一大截,有种傲视群雄的感觉了。
他笑了笑说:“真不是我。”
不等其他人说话,他又说:“那个人已经死了。”
语气轻飘飘的,仿佛根本没感觉到自己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监视的人顿时瞪大眼睛:“死了?!”
“嗯”
年轻人语气轻快地表示肯定。
看着他脸上轻松愉快的微笑,监视的人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人不会是他杀的吧???
这么一想,顿时有点不寒而栗起来了,负责监视他们的人脸色刷的一白。
安室透心里也有些怀疑,如果是他的话,真的有可能做得出来——干掉接头的人,然后自己顶上来,拿代号这种事。
然而今鹤永夜这次真的是无辜的,上次负责这个任务的人是伊森·本堂,原本是cia的卧底,身份暴露之后自己自杀了。
之后这条走私线也不被boss信任,搁置了一年多,直到现在才让赤井秀一捡起来。
嗯……说起来诸伏景光也是自杀的呢,当卧底的人都这么有觉悟的吗?
今鹤永夜忍不住看了诸伏景光一眼,他还记得诸伏景光上次毫不留情朝他开枪的凶狠,还有拿着一大堆文件甩到他面前那仿佛冒着黑气的笑容。
很难想象这么鲜活的人会突然死掉,还是自杀。
诸伏景光见他看向自己,突然有些紧张:“怎么了?”
不会怀疑人是他杀的吧?
他可没有做过这样的任务,而且明明是负责这么重要的交易,又为什么会被杀掉?
和那个人接头的人似乎也不知道他死了。
是内部处决?
——卧底?
诸伏景光心里一惊,神色不知不觉凝重了几分。
这时白发年轻人说:“我看你在这个任务里有些多余。”
诸伏景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来干什么的。”
他是琴酒派来阻挠他完成任务的好么。
说起来,琴酒到底又为什么不想让他完成任务呢?
如果前一个负责交易的人真是卧底,那人是菊叶杀死的,琴酒应该很高兴才对吧?
怎么也不太可能结仇啊?
总之就是很奇怪。
白发年轻人身上的谜团就如同拼图一般,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也让人看不明白。
然而更令诸伏景光心惊的是,根本没有人能拼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