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才过去两小时,还有八个多小时,明天中午到洛杉矶。
睡是睡不着了,他干脆拿出电脑,戴上耳机,看提前预存好的电影。
旁边座位,茶色波浪卷的美女,是独自乘坐的飞机,虽然还隔着几排,和尸体待在同一空间,难免紧张。她见旁边是个沉稳冷静的帅哥,还是颜值极其出众,可以出道那种,犹豫了一下,主动搭话:“那个……你不害怕吗?”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美女已经看见了,鹫见白秋的电脑屏幕——他在放鬼片。
头发又长又湿的女鬼从井里爬出来,将手伸向屏幕,像是要从电脑屏幕里爬出来一样,鹫见白秋撑着头,平静地像在看那种又长又晦涩的文艺片。美女裹紧了身上挡空调冷气的薄毯,默默往里面挪了挪。
鹫见白秋耳机的音量并没有调到很高,以防突发情况。他其实听见了对方的询问,懒得应付,装没听见。反正他带着耳机。
他将电影看完,发现案件也破了。鹫见白秋扫了眼漂浮在半空中的光屏,没什么有效信息,也就没太在意那些弹幕。
……
第二天中午。
鹫见白秋出机场的时候,机场大厅的玻璃,映衬着洛杉矶五六月份的天气,天空晴朗,却阴郁多云。20°上下的天气,穿一件薄外套正合适。
工藤有希子在接机的人里,找到了自己的丈夫。
“亲爱的,我们在这里。”她欢快地招了招手,正要牵着两个孩子过去,回头看见自家的孩子双手插兜,盯着摸一个方向,表情凝重,她拍了拍男生的后脑勺,温柔地问,“小新,发什么呆。”
“我刚看见……没什么。”
工藤新一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没什么证据,止住了口。
昨天晚上,飞机上发生命案后,工藤新一调查案发现场的时候,扫视了一圈周围,发现前排有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若无其事地看鬼片。工藤新一猝不及防被看上去像是要爬出电脑屏幕的女鬼吓了一跳,差点心脏骤停。
要不是他当时已经确定凶手是和死者乘同一辆飞机,结伴旅游的三个朋友中的一人,都要怀疑这人和案件有关系了。
之后,就算案件解决了,工藤新一也一直有点在意那个人,侦探的雷达,让他本能地觉得对方非常可疑……但他没有证据。
他观察到那个人一连看完了两部电影,还都是鬼片,一部欧美的,一部日本的,后来便拿出眼罩,戴上睡觉了。今天早上起来,对方吃了早饭,收拾了下东西,中午的时候,拉上行李箱,和其他人一起下了飞机。
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工藤新一有一点不甘心,又觉得也许是自己的直觉出错,浪费了不少时间。
出站的时候,工藤新一不经意间,又看见了那个人,以及来接他的人的外观风格。工藤新一愣了一下,终于想通其中的关节,像计算出了某个难题一样,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
工藤新一的父亲工藤优作,是世界级有名的推理小说家,一家人常年住洛杉矶。工藤家的老宅在东京,和毛利一家住得很近。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是青梅竹马,两人在东京读书,都读初一。工藤有希子有时候会趁周末或者假期,带他们飞到洛杉矶玩几天。
车上的时候,工藤新一和自家老爸说了自己在飞机上的推理,还有鹫见白秋的事情。
“……来接他的人,是个头发留得很长的男人,戴着墨镜,肩膀很宽,最重要的,他身上背了一台相机,是一名摄影师。那个男人穿得衣服看不出牌子,但一看就很贵,他可能是投资人,或者电影相关的工作人员,所以才会在飞机上看那种恐怖的片子,也不觉得害怕。”
工藤新一坐在车的后排,枕着手臂,头头是道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