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并未在她离开后到浴房洗沐。
“殿下,时辰好像不够了。”江萤拢着宽松的外裳,赧声提醒。
容隐道:“还有两刻钟的时辰。”
这个时辰有些微妙。
寻常人或许足够了。但就江萤记忆里的太子而言,显然是不能尽兴的。
她微低着头,瓷白的小脸蒸出粉意:“殿下可要改日再……”
她的话未说尽,但容隐自能听出她话里的隐意。
他抬起眼帘,似在端详着她。
从她泛粉的双颊到因沐浴而微红的指尖,再到绒毯上被那口木箱压出的浅淡痕迹。
他静默顷刻,再启唇的时候,语声仍是平静:“两刻钟足够。”
江萤脸颊微红,看着容隐自长案后起身,行至殿内放着水盆的几架前。
他垂落眼帘,在铜盆中净手。
浮着海棠花瓣的温水轻覆过他的手背,半透明的水珠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滚落,在铜盆内平静的水面间晕开层层涟漪。
江萤懵然看着。
看着他仔细地净过手,又以布巾拭去指间遗留的水珠。
直到他搁落布巾,在黄昏蒙昧的光影里,抬起眼帘看向她。
凤眼微深,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般般。过来。”
温沉的语声里,他取下戴在右手中指间的白玉指环。
江萤的双颊染上胭脂色。
她微红着脸,抬步向他走去。
容隐并未带她去床榻,而是就坐在长案后的圈椅上。
他的左手稳稳地握在她的腰间。
而她侧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抱着他的颈,足尖轻轻点在地面。
绒毯绵密的长毛轻拂过她的绣鞋。
容隐垂手挽起她的红裙,将她贴身的小衣褪至足踝。
即便是有所准备,可等到他微凉的指尖碰到肌肤时,江萤还是本能地轻颤了颤。
容隐暂且停顿,语声温敛:“是孤弄疼你了?”
“没有。”江萤脸颊绯红,蚊蚋般启唇:“臣妾只是不大习惯。”
她此前从未试过,难免会有些紧张。
容隐放轻动作,同时与她说起有关皇子妃的事:“容铮的正妃人选已定,被选中的是左仆射家的嫡女。”
江萤羽睫低扇,呼吸间微有些紊乱:“章家嫡女。臣妾在闺中的时候听过她。”
她的语声微微打颤:“她出身世家,诗礼娴熟,父亲又是三朝元老。在长安城的贵女间很有名望。”
容隐并未在此事深究,而是又与她提起另一人:“除正妃之外,容铮还选中一名良娣。会在正妃之后过门。”
若是寻常人家,妻妾同娶,倒有些操之过急,显得有负发妻
。
但天家看中子嗣,正妃与良娣同日过门的事也并非罕见。
更何况是在正妃之后过门。
因此江萤仅是低垂着脸,轻轻应了声,对容铮的事并不上心。
尤其是这时候,她本也没有多少心思能为旁人上心。
直到容隐告诉她。
“那名良娣是你曾经的故交。江萤羞赧得不敢看他。
就这般任由他将自己抱起,送到浴房里洗沐。
许是提前吩咐过的缘故,浴房内的热水都是现成的。